三人穿过马路，在一片贫民区的角楼里穿过无数七扭八拐的小巷。</P>

萧思砚一路上都在专心记路，而陆承听一路上就在跟那小个子男人鬼扯。</P>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儿？”男人问。</P>

“结婚的时候去海岛度假，被鲨鱼咬了。”陆承听答。</P>

“咬断了？”男人问。</P>

“没全断，就是伤了骨头，得恢复很久。”陆承听答。</P>

“还能恢复吗？”男人问。</P>

“谁知道呢，医生说大概可以，谁知道呢？”陆承听答。</P>

“你跟你丈夫是哪一年结的婚？”男人问。</P>

“去年夏天。”陆承听道。</P>

“你丈夫多大？”男人问。</P>

“三十七岁。”陆承听答。</P>

“你多大？”</P>

“二十三。”</P>

“差十四岁？他很有钱吗？”</P>

“钱倒是没多少，只是我喜欢成熟些的男人，最好是二婚。”</P>

“你丈夫之前有孩子吗？”</P>

陆承听摇头：“当然没有，我才不愿意给人当后妈。”</P>

十分钟后，男人在一座隐蔽的小楼门外停了下来。</P>

陆承听抬头，看见门上挂了一个小小的红十字灯牌。</P>

灯牌下有一个小小的木头牌匾。</P>

上面写着四个字：【汇仁诊所】</P>

“到了。”男人推开门，对陆承听道。</P>

但陆承听见状却犹豫了：“这么偏僻，你们不会是黑店吧？”</P>

那男人看着陆承听：</P>

“你要做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合法合规的检查，正规诊所和医院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给你做的。”</P>

这话说得倒是实在，直言了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P>

陆承听闻言，神情开始变得纠结。</P>

他犹豫了片刻：“我上次问你们的人，你们没有给我报价，我能先问问价格吗？”</P>

那男人道：“一千星币。”</P>

在克鲁星，做一次普通的产检，价格在五百星币左右。</P>

一千星币，说黑，也不算太黑。</P>

处于一个大多数人会有点肉疼，但又在承受范围内的价格。</P>

这种浮于表面，肉眼可见的黑，反倒能让人放松警惕。</P>

陆承听抿了抿唇：“还有什么其他隐形消费吗？”</P>

男人摇头：“没有。”</P>

陆承听回头问萧思砚：“姐姐，做吗？”</P>

不等萧思砚做出反应，那男人便再次道：“一千星币很划算了。”</P>

“克鲁星这几年人口增长率过多，按政策来讲，只允许要一个孩子，以现在的情况看，要想等政策开放，少说得二三十年。”</P>

“如果你们想选择孩子性别，就必须要确认。”</P>

“不然等你生了，后悔就晚了。”</P>

陆承听闻言，抓着自己裙子的手指紧了紧，却没立刻说话。</P>

那男人是明白张弛有度，欲擒故纵的。</P>

他见陆承听还是下不了决心，便无所谓道：</P>

“你做吗？没考虑好的话可以回去再想想，不想做也可以现在离开。”</P>

萧思砚安慰地拍了拍陆承听的肩膀。</P>

陆承听抬起一只手，握住萧思砚的手臂，然后才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