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砚伸手捏住陆承听的食指指尖，有些不安道：</P>

“总觉得避难所不会那么好心，我有段记忆很模糊，不记得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但我直觉不是什么好事。”</P>

“我觉得，我大概是他们某项计划里的试验品。”</P>

“我怕，你是他们派来回收我的。”</P>

陆承听闻言，回握住韩思砚：“我不是来回收你的，我是来找你一起，回收避难所的。”</P>

韩思砚愣了愣：“什么意思？”</P>

陆承听道：“避难所不能留，至少里面的当权者，都该死。”</P>

韩思砚沉吟片刻：“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对吗？”</P>

陆承听没否认：“相信我，砚哥，我永远站在你这边。”</P>

“我能不能问问，你是怎么出来的？”韩思砚问。</P>

陆承听没瞒他：“逃出来的。”</P>

他知道韩思砚有很多疑问，关于他自身，关于自己，关于避难所，关于那项他不知道的实验计划。</P>

他对韩思砚道：“砚哥，我无意瞒你，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前提是，不要再怀疑我。”</P>

韩思砚不相信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包括沈玉，包括谢枫，包括他队伍里的每一个人。</P>

除了陆承听。</P>

即便他跟陆承听相识时间最短，陆承听身上又带着许多令人难以琢磨的秘密，他还是下意识就想去相信陆承听。</P>

希望陆承听的怀抱能成为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港湾。</P>

他看着陆承听在黑暗中直直盯着自己的眸子，跟他说：“我信你，你别让我失望。”</P>

陆承听向韩思砚大致讲述了关于“战斗者计划”的事，并告诉他：</P>

“砚哥，你是这一批实验体中，唯一的成品。”</P>

他没说关于谢枫的事，只抛开了上帝视角，说了自己在实验室中有可能获取到的信息。</P>

韩思砚哑然，他将整件事消化完毕，才捕捉到了陆承听话里的重点：“唯一的成品，那你呢？”</P>

陆承听直言：“我是失败品。”</P>

韩思砚蹙眉：“怎么会呢？什么意思？”</P>

陆承听松开握住韩思砚的手，对他道：“砚哥，我已经死了。”</P>

“我被他们推进了熔炉，才能从避难所里逃出来。”</P>

“熔炉？”</P>

韩思砚光是听见这两个字，心就被狠狠揪了起来。</P>

陆承听嗯了一声，没再说话。</P>

韩思砚心里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他觉得他听懂了，又没完全听懂，不得不问陆承听：“承听，死了是什么意思？”</P>

陆承听抬起手，指了指韩思砚身后，缓缓出现在安全通道口，并向他们走来的丧尸：“我跟他们一样，是死人。”</P>

韩思砚回过头去，等着那丧尸靠近，在他扑向自己之前，夺过了陆承听手里的高尔夫球杆，狠狠挥出去，打碎了那丧尸的头颅。</P>

他回头，静静看着陆承听。</P>

陆承听卸去了伪装，韩思砚才在这寂静中发现，陆承听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P>

他这才想起，之前的亲昵之中，他总是觉得陆承听身上很安静。</P>

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他从未在陆承听身上，听到过属于活人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