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家与众不同？</P>
人家家里都没孩子？</P>
就你家孩子特殊？</P>
现场一片安静。</P>
李安轻叹一口，抬头向着东侧教学区环视了一圈。</P>
热闹这么好看吗？</P>
接着楼道又恢复到二十秒前。</P>
李安目光重新落到眼前。</P>
“来来来，往这边站，别挡在电梯门口。”</P>
王小虎向左挪动了一小步。</P>
“抬头。”</P>
王小虎不敢抬头，盯着脚尖鼓着腮。</P>
“我让你抬头。”</P>
王小虎屏住呼吸，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P>
李安张了张嘴，眼皮扑闪了两下。</P>
澹澹道：“听不见是吧。”</P>
见王小虎头更低了，李安心里那股气更甚了，一瞬扬起声调。</P>
“抬头！”</P>
王小虎一瞬抬起头，死死的攥着手中的布袋子，用力的睁大眼睛，像是不要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P>
【王小虎的师生指数降至71】</P>
对上王小虎的眼神，李安不由一怔。</P>
皱起了眉头。</P>
这是他第一次见王小虎抹眼泪，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孩子能做出如此委屈的表情。</P>
这么委屈吗？</P>
顿时他心里那股火就被孩子的表情劝退大半。</P>
可他已经决定了，这次他必须得让对王小虎长点记性。</P>
养不教，父之过。</P>
教不严，师之惰。</P>
既然你们都不管，也不管我管不管，那今天我也不管了，就替你们好好管一管。</P>
“会不会好好走路？”</P>
王小虎不吭声。</P>
【王小虎的师生指数降至70】</P>
“会不会好好走路？”</P>
王小虎不吭声，瞪着李安眼泪依然坚强的在眼眶里绕来绕去。</P>
【王小虎的师生指数降至69】</P>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会不会好好走路。</P>
片刻。</P>
王小虎倔强的点了点头。</P>
【王小虎的师生指数降至67】</P>
“说话。”</P>
王小虎鼻子急促的吸熘了两下，费了好大的力气吐出了一个弱弱的“会”字。</P>
【王小虎的师生指数降至65】</P>
“会不会好好说话？”</P>
王小虎又不吭声。</P>
李安这次也不问了，就看着王小虎。</P>
这时西侧楼道一阵骚动，陈璇听侯成说李安在大厅发火了，连忙跑了过来。</P>
跑来一看，她第一次见李安这种神情，再看对面的王小虎，后仰着头，红着眼睛鼻涕吸熘吸熘的，模样让人直心疼。</P>
再看一圈没见徐丽，关切道，“怎么了这是。”</P>
她搞不明白这师生二人之间还能搞的急头白脸。</P>
王小虎不是最爱念着李安吗，李安不也是最喜欢王小虎吗。</P>
即便是陈璇来了，李安也不能就这么算了。</P>
今天谁来都不好使了、</P>
“会不会好好说话。”</P>
陈璇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退到了一旁。</P>
王小虎又吸熘了一声：“会。”</P>
李安：“以后知道该怎么走路怎么说话了吗？”</P>
王小虎盯着李安越吸熘越快，眼睛不能挣的再大了。</P>
一口大喘气。</P>
终于，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P>
“知道了。”</P>
【王小虎的师生指数降至58】</P>
‘叮，检测到学员王小虎师生指数低于60。’</P>
“叮，是否保留该名学员继续留在李安的钢琴教室，保留将不再生成经验值，不保留学员将在十秒后返会潜在生源列表。”</P>
“10”</P>
“9”</P>
李安下意识选择保留。</P>
接着才愣了一下。</P>
连忙打开系统教室看了一下，除了季洋和车琳在练琴，其他孩子的代表卡通人物走坐在钢琴前打着盹。</P>
只有那个小绿毛一个人站在钢琴一旁一动不动，像是罚站。</P>
几乎和眼前一模一样。</P>
关掉面板，李安盯着王小虎看了片刻，接着叹了口气。</P>
他第一次切身感觉到，对于一名老师，师生指数其实是把双刃剑。</P>
让老师真切的感受到孩子一点点亲近自己的背后，也有它无比残忍的一面。</P>
从2到91，李安用了半年多的时间。</P>
从91到58，李安只用了几分钟。</P>
想想，挺难受的。</P>
如果看不到这些数字，他可能就没那么难受了。</P>
但如果问他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还会不会这么做，他依然会选择这样做。</P>
李安认为自己只是做了自己能够做的。</P>
抛开气头上的那一连串针对这个家庭的想法。</P>
现在他收回其中的一部分。</P>
王小虎已经说了知道了，那他就没什么说的了</P>
两步走到王小虎面前，李安抬手准备摸摸王小虎的头。</P>
王小虎以李安要动手，微微向后撤了半步左脚。</P>
李安抬在半空的手无奈收了回去。</P>
“先去洗把脸，然后到教室等我。”</P>
李安转身，围观的人自动再次散开，他看了陈璇一眼，陈璇读懂了李安的眼神。</P>
李安走后，她来到王小虎面前蹲下。</P>
轻拍着这个第一个叫她师娘的小男孩，陈璇此时满眼温柔。</P>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带你去洗洗脸，咱们一会儿还得上课。”</P>
“乖。”</P>
只见王小虎望着李安头也不回的背影，呼吸越发急促。</P>
【王小虎的师生指数降至55】</P>
下一秒“哇”一声响彻整个九层大厅。</P>
转角处，李安看到了徐丽。</P>
两人都听到了这声哭喊。</P>
两人脸上同时带着歉意。</P>
徐丽看得明白李安的眼神中的内疚，她想说她一点也不怪李安，相反她感激李安刚才所做的这一切。</P>
但是李安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徐丽的眼神。</P>
可事已至此。</P>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