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怕吗？”李照躺在地上，“我不会怕，左右不过一个死而已。”

“孩子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舅舅多疼你啊，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秦秀英悲伤欲绝，说不出的难过。

“外婆，你不懂，或许在你们眼里，我乖乖听你们的，就是好孩子。

但其实我也很想做一个好孩子。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没在。

我大伯是生生被他给踹死的。

那些无辜的人死在他手里，你让我如何能面对自己。

我是乾王。

可他有那我这个外甥，当过乾王？

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而已。

他只是为了更好的统治。

他口口声声说，要改变这个世界，可他只是想巩固自己手里的权力。

他说，如果秦族做的不好，可以让天下人反对他。

现在有人反对他了，他第一件事就是诛杀这些人。

好，就算那些人做错了，你杀了他们，我无话可说，是我这个乾王没有做到位。

可那些老弱妇孺，又有什么错？

我那么卑微的跪在地上求他，那么多人求他，他心肠如铁。

是的，我欠他的，毕竟他不是我的父亲，却培养我一场。

我李照也是读过书的人。

但是我实在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那些人哭着喊着求我救她们。

我无能啊，我救不了他。”

李照嚎啕大哭起来，他其实没疯，他什么都懂。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是畜生行径，可是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他明白祖父为什么会睡不着了。

因为做了亏心事，真的睡不着。

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那些人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就像是梦魇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听到这哭声，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包括心肠最软的秦秀英。

“善恶不分，黑白不明，在你眼里，没有对错，只有感性，你的确不配当这个乾王。

你既不配，就没有资格求情。”

秦秀英伤透了心。

“杀了我，让我死，让我死啊！”李照疯了似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赵楚儿和拉则死死拉住他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

秦相如淡淡道：“装疯卖傻有用吗？你以为这样做，就能骗过所有人了。

我现在明白，是谁为新南道那些人提供武器的了。

是你对吧？

你其实很早就知道他们在那边做了什么。

有人跟你说了，但是你选择知情不报。

但是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李魁会跑出来告状。

或许你心里是纠结的。

但是你选择了沉默。

李照啊李照，如果你没参与这件事，你是绝对不会发狂的。

真是因为你参与了这件事，那些人因为你而死，所以你才被梦魇压身，那都是孽债，是要还的！”

许节不敢相信的看着秦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