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有些破败的私塾!</P>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夫子,正在挑灯夜读!</P>
一名军士走了进来!</P>
夫子抬头!</P>
军士递信!</P>
随后右手握拳,重重的敲击心口!</P>
老夫子起身,回礼!</P>
军士扭头走出!</P>
老夫子拆开信封!</P>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P>
“修我戈矛,修我兵甲!”</P>
“护我北境,生死与共!”</P>
转身,形如标枪!</P>
赵适之,北境少有的儒将!</P>
北境军中,硕果仅存的老帅之一!</P>
当年,很多人因为鄷文和屠杀北境宗门的世家而离去!</P>
也有很多人,求情未果!</P>
被伤了心,退出军伍!</P>
最后险些造成北境分裂!</P>
赵适之好友,王安,世家子弟。</P>
举族搬迁的时候,被鄷文和下令,全族坑杀!</P>
私塾后边,有个院子,就是赵适之的家!</P>
回到家族,赵适之安坐在书房之中!</P>
“父亲大人,夜深了,休息吧!”</P>
赵适之的儿子赵扩劝着自己的父亲!</P>
一老妇人缓缓入内!</P>
正是赵适之的妻子!</P>
赵适之自幼无亲无故,是比自己大了将近十五岁妻子将其带了回来!抚养长大!!</P>
赵适之从小便称呼她为阿姐!</P>
也是阿姐,替人做工,浆洗衣服,让赵适之读书!</P>
“阿姐,你怎么来了!”</P>
赵适之上前握住她的手!</P>
“阿弟,要打仗了?”</P>
老妇人眉目微动,声音温柔!</P>
赵扩站在一旁没有说话!</P>
父亲从来不谈边军,但是,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边军!</P>
赵适之点了点头,低声道:“估计是最后一战了!”</P>
老妇人双眼含泪,有些哽咽道:“去吧!你都陪了我这么多年了,阿姐知足了!让扩儿跟着你,有个照应!”</P>
不等赵适之说话,老妇人扭头对着大儿子说道:“去收拾吧!”</P>
“阿姐!”</P>
“你还是那么漂亮!”</P>
赵适之轻轻的抚了抚妻子的脸庞!</P>
半个时辰之后,赵适之与大儿子踏出院门!</P>
大儿子驾着驴车缓缓而行!</P>
二之赵北扶着母亲,一旁站着两个年轻妇人。</P>
几人望着那被夜色逐渐掩盖,逐渐模糊的身影!</P>
这个一辈子也不认识几个字的老妇人满眼泪水!</P>
嘴里呢喃着:“与子相悦,与子相守!生之死之,与子葬之!”</P>
老妇人觉得自己的男人是个读书人,所以从来不主动聊天,赵适之知道她的心思,没事的时候就爱与她读书!</P>
读了那么多,老妇人一直觉得自家的男人真的很棒,能识那么多字,可是念与她听得,早都忘记了!</P>
只有这一句,赵适之耐心的与她解释了一次!</P>
她便记住了!</P>
此生再也没有忘记!</P>
这样的情况,几日之内开始多了起来!</P>
蔚为壮观的一幕发生在一条官道上!</P>
两个五十多岁的高大老者,带着将近六百人,赶着几十辆大车!</P>
一个如此庞大的队伍,却没有发生丝毫的散乱!</P>
前进之时,队伍保持着行军姿态!</P>
六百人,年长的得有五十多,但绝大部分皆是身高接近七尺的精壮大汉!</P>
一名老者骑着马,扛着一杆残破的军旗!</P>
军旗为黑色,破损的有些厉害!</P>
依稀的能辨识出两个字!</P>
“陷阵”</P>
另一人只有一只胳膊,与其并肩而行道:“哈哈,车轱辘,你不是不来吗?”</P>
“老子不来,怕你这头缺胳膊少腿的牛连家都回不去!”</P>
被叫做车轱辘的老者扛着大纛,没好气的说道!</P>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头老车轱辘还是那么倔!”</P>
“废话,死的不是你的族亲!要不是容先生写信,老子肯定不会来!”</P>
老者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当年,你陪我归家!现在,我陪你赴死!归来归去,也不错!”</P>
“哈哈哈哈,你这么多年闲着没事就折腾这些老兄弟和这些孩子们!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想法?”</P>
“那是老子不想陷阵后继无人!”</P>
扛大纛之人名叫车野,独臂老者名叫牛大叶!</P>
“听说现在没有陷阵了,改成破阵军了,都成军了啊!”</P>
牛大叶有些伤感,又有些缅怀!</P>
那是他年轻的梦想啊!</P>
年轻的时候,多想可以组建一支满甲的陷阵军啊!</P>
“那便叫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他们的老祖宗!”</P>
车野不屑一顾的说道!</P>
“哈哈哈哈!”</P>
车野,陷阵营组建者之一,后为边军扛大纛者!</P>
牛大叶,陷阵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统领!</P>
陷阵营,凉州骑军破阵军的前身!</P>
陷阵不满军!</P>
人数一直维持在六千左右!</P>
当年因为那件事,车野离开边军!!</P>
而后,牛大叶因为断臂的事情,主动离开边军!</P>
走的时候,身旁跟了四百陷阵老兄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