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看着没有表情的戮兽道：“前辈知道晚辈前来，特意等晚辈吗？”

戮兽点点头：“十几年前感觉到你的存在，想着或许有相遇的一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这颗贫瘠的星球真奇特，竟然能出现你这样不可思议的存在。”

苏正认同戮兽的看法：“十几年前晚辈虽然感知到包括云上天宫的存在，但对前辈只是一团模糊的感觉，甚至连生命都没感觉到。晚辈知道迟早会见到前辈，不曾想这么快就见到了。整个天启星，前辈应该是最不可思议吧存在。以前辈的威能，不可知地的阵法应该困不住前辈，前辈为何一直待在天启星，不去上界呢？天启星灵力不足，对前辈恢复修为应该是有影响的。”

戮兽对苏正的判断不置可否：“小子虽然知道本尊的存在，但你我并无交集，为何会找上本尊呢？”

对于戮兽的答非所问，苏正也不去追究，戮兽自有其道理，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勉强不得。对戮兽的问话，苏正还是很坦诚的回答：“虽然晚辈与前辈没有直接的交集，但还是被一些其他因素牵扯联系。其一是封印前辈的大阵需要化神及以上修士巩固，天启星化神修士本就不多，前些天又恰好被晚辈及同门斩杀几个，不得不答应云上天宫那位过来看看。其二是晚辈同门师兄墨无殇与前辈关系深厚，晚辈也想了解前辈多一些。”

戮兽哦了一声道：“墨无殇那小子是你师兄，你们宗门还真是出人才。墨无殇领悟杀戮之道，与本尊契合，本尊便帮其恢复修为。这世间三千大道，算得上顶尖的也就剑道、刀道和力道等极少数大道。刀道行的便是杀戮大道。始戮兽秉天地而生，天生就领悟杀戮之道，本尊只是始戮兽后代，并非是完全的杀戮之体，也需要领悟杀戮之道，墨无殇与本尊恰好可以相互借鉴，而且本尊很欣赏墨小子的性格。至于你说的本尊有能力离开却为何不离开，本尊告诉你也无用。你的实力太弱，不必知道太多。简单告诉你一些知道的，你所见到的并非本尊本体，本尊本体不在此界，也不在你们所谓的上界，而是在仙界。对于仙界，你同伴肩上那只蝴蝶应该知道一些，你们可以问问她。”

苏正感到意外，便问道：“前辈见过小蝶？”

戮兽道：“不曾见过，也没有交集。灭世皇蝶一族，其实就是一只，诞生于始戮兽之前。在本尊出生之前，灭世皇蝶已经殒落，消失于宇宙中，这里为何会出现灭世皇蝶，本尊也想不明白。不过，这只皇蝶很弱，能不能继承原始灭世皇蝶的神通，不得而知。在历史长河中，也出现过不少灭世皇蝶幼崽，但都未成长起来便殒落了，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种族的存在。不得不说你们宗门的运气好，修行刀道的墨小子遇到了我，你同伴获得灭世皇蝶的青睐，而你最特殊，感悟了道，经历了小道劫。”

这就是机缘，苏正自知天赋一般，领悟都是靠机缘，不管是初入炼气期，还是由鲸起鲸落感悟自然之道，都是自己遇到了好的机遇。修真便是如此，有些人终其一生可能都不能突破炼气，有些人一颗丹药就能筑基。当然，机缘有了，还需要自己能把握住，不然机缘就会白白溜走。就像玄冰宫那陈玄一，明明得到冰凌花，有了机缘，可却因为被打败而道心受损，结果冰凌花效果大大降低。即便如此，后面安心修炼，也能慢慢修复，却把怨气撒在苍云宗头上，结果再次受伤，道心受损。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苍云宗的复仇到了，最终被离阴震碎丹田死于苍云宗与玄冰宫决斗当中。这就是没有把握好机缘，反而身死道消。

看来小蝶的记忆并不完整，戮兽的记忆也不完整。那么在遥远的上古或更早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些秉天地而生的异兽都消失或殒落了。还有五大星域之上还有仙界，那么真正与世长存的仙人如今是否还在，戮兽的本体在仙界，它为何离开天启星前往仙界，都是谜团。或许真如戮兽所说的那样，自己修为太低，将来修为上去了，一切都知道了。

苏正更加谦逊，不是因为戮兽的实力强大，而是戮兽知道的东西很多。接着向戮兽请教：“前辈，听云上天宫那位所说，前辈被封印之前，曾制造了大杀劫。以前辈的身份，不至于这样对付上界的修士。”

戮兽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上界那些榆木疙瘩不懂，没想到你一点就透。具体原因，本尊一下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将来你等或许都会去到更广大的世界，会经历一些不自愿的事情。本尊以杀戮成道，杀戮是寻常之态，也没什么不能理解。这些告知与你没什么意义。你来的目的本尊知晓，让天启星的人尽管放心，本尊暂时不会离开，更不会只要杀孽。本尊对你好奇，所以才凝聚成形见你一面。如果有缘，将来或许还会见面，不过就不是在这方世界了。本尊相信不用很久，你就会离开这方天地。最重要的是，如果可以，协助墨小子感悟完全的杀戮之道，那对本尊才有帮助。你与其他人不同，道为何物？谁也不知。即便在本尊的记忆中也知道，道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三千大道是道，有非道。或许你将来的成就比墨小子还高，但你经历的也会更多，就雷劫来说，墨小子的远没有你的恐怖。善待跟随你们的那只蝴蝶，在那个时代，灭世皇蝶也是至强的存在。”

苏正向戮兽稽首回礼道：“有幸见到前辈是晚辈的荣幸，晚辈一定会记住前辈的教诲，善待小蝶。如果有机会，在更高的空间向前辈请教。”

戮兽深深地看了两人一蝶，杀戮之气凝聚的戮兽渐渐消散，而苏正姜月和小蝶直接被排斥出不可知地。

苏正明白，即便如今的他有与云智抗衡的实力，在戮兽面前也是不堪一击。如果戮兽要杀他，易如反掌。正如戮兽所说，他不是不能从不可知地出去，而是时间不到，他不愿意出去。戮兽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当下自己还没有资格知道，或许强大到被戮兽认可了，戮兽会告诉他实情。但这一趟也没有白来，至少知道戮兽并非云智说的那样只为杀戮而活，一旦突破封印会给天启星带来灾难。虽然戮兽不会伤害天启星，苏正还是打消了报复轮回宗的念头。虽然轮回宗的秃驴贪婪成性，但还不至于要和他们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