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原本就不太平,暗灵堂自从焱魔被封印之后就群龙无首,为了唤醒他们的主人,无数次试图从芸锦拿到当年封印的法术,找到其中的破解之法。
所以在此后的数百年前,暗灵堂无数次试图潜入芸锦偷盗封印术,可是每一次都会被打回来,这梁子可是越结越深,暗灵堂对于他们的恨意也是越来越深刻。
对于那本从芸锦遗失的图册,白淽也不确定丢失的时间,不过按照她母亲的话来说,那东西的确是落在暗灵堂的手上,其实当年芸锦先祖女王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法子去封印了焱魔他们也未可知,但是能够知道的一点就是,当年芸锦一族的确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女王因为封印的术法过重的缘故,受伤昏迷了很长时间,清醒之后不过数年的时间便去世了。
教养她的姑姑曾经说过,焱魔是个戾气十足的怪物,杀人无数,手染鲜血,有毁天灭地之力,暴虐成性,一旦放出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他们过来,也算是给莫郄一个一次性终结的机会,这一场,要么她和顾玖笙死在这里,要么焱魔苏醒的梦被打碎,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次醒过来。
这点觉悟他们已经做好了,暗灵堂的人自然是会用尽一切方法来阻拦他们,向雯和莫郄对于他们的恨意分明,这一场,注定要见血。
才刚刚进来这箭阵就出现了,正儿八经是好大的架势,环顾四周之后,白淽看着不远处不断传来的动静,越往里走,越是危险。
“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沼泽,要注意安全了。”见面不断飞着的虺回头看了眼他们。
这林子如果在普通人的眼中的话,是个简单不过的树林,可是如果进来的人是以灵者的身份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存在,你永远都没有办法走到树林的尽头,会被这精灵和当地的灵气幻化而出来的各种阻碍逼退,让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虺生长这个地方,这里是她的家乡,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是精灵,山间灵气所化,能够敏锐的感知到这个地区灵力的变化程度。
几人在靠近沼泽的地方停下来,看着一望无际的沼泽地,这下方估计也不简单。
“累不累?”顾玖笙抱着她低声轻问。
白淽摇头,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就累了。
“喝点水吧。”顾玖笙动手给她拧了瓶盖递过去。
嘉衍抱着小白探头看了眼,再看看好整以暇正在给白淽喂水的顾玖笙,这么点小问题,也不用这两尊大佛动手。
“你们不是要练练手吗,还不动手。”顾玖笙给白淽擦着嘴边的水渍开口。
听了他的话,嘉衍往前走了一步,被臣义拦了下来,“我先来吧。”
他点头,他们两的力量相冲,臣义的水系术法的确是能够轻巧的应对面前的局面,他是火系术法,如果用来将这沼泽地给烤干的话,需要耗费不少的力气,不太划算。
臣义往前走了两步,握着剑柄的手轻轻抬起来,刀尖触碰了沼泽地上的水纹,刀尖不断绵延出来的寒气将整片沼泽地迅速的冰冻起来,没一会儿的瞬间,整片地区变成了冷冻的冰面。
刚刚想飞过沼泽地的虺在空中打了个冷噤,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真的是很冷呢。
没想到这臣义先生还挺厉害的。
“我先过去。”臣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凡事始终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就算已经是万全之策,也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这个地方他们毕竟不熟悉。
“你小心一点。”嘉衍看着他说。
臣义握着剑柄踩着冰冻起来的土地过去,这片沼泽的面积十分广阔,在加上对方可能用了些灵力的缘故,恐怕不是和普通的沼泽一样那么简单,下方或者是四周肯定有些什么不同的东西。
“你没有感觉到这地方有结界?”白淽问了身边的男人一句。
顾玖笙摇头,“这里的灵气波动很正常,没有任何的变化。”
白淽看着臣义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他步履平稳,十分的小心翼翼,被他冷冻起来的土层很厚,能够够他稳稳当当的在上面行走,而不用担心有任何的垮塌的现象产生发现。
臣义刚刚走出十米左右的距离,一路平静无比,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现象,这里倒是格外的像真的是罕有人至的丛林当中一样。
“看上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跟着过去吧。”白淽出声道。
嘉衍抱着小白先踏上去,这种地方只能够根据虺的记忆从地面上寻路,如果贸然使用飞行术飞到空中的话,恐怕很容易迷路,而且虺只有在贴近地面的时候才能够更加清楚的感知到这个地方存在的和它家乡不相符合的能量。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用脚走才好。
臣义走在前方探路,虽然是被他冻起来的冰面,但是好在这下头附和着土壤和植被,不用像是冰冻的湖面一样那么湿滑走不出去,不过也还是需要用灵力在脚下筑起一层保护膜。
“滋”
一道诡异的声响传来,他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眼,紧跟着注意到了脚底下越来越大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靠近一样,一团黑色的东西逐渐从下往上升动,而且范围越来愈大,面积越来越宽阔。
“别动。”他叫了声。
正拉着顾玖笙的袖子走动的白淽停下了动作,两人齐齐的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臣义,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的停留在了原地。
“咔”
臣义看着他脚下开始不断从中心往外蔓延的裂口,他抬起脚背,在下方的黑影靠近的一瞬间,迅速的往空中起跳。
“咔擦!”
一张血盆大口几乎是从下方直接跃到了半空中之后没能够尝到他的味道,臣义的脚尖擦着它的鼻尖而过,合上嘴之后迅速的跌落回了冰面之下。
臣义跃到了一旁的树上蹲下,蹙眉看着躲回去的东西。
“鳄鱼?”
可是那又不像是鳄鱼,那体格未免也太大了些,像是被封印和很多年的巨兽一般,比寻常的鳄鱼要大很多倍。
“这个区域的确是有鳄鱼,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也没有长得那么大的啊。”虺在空中叫了声。
那已经超过了普通鳄鱼应该有的尺寸,用怪兽这两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那简直就是怪兽啊,怪兽。
“已经被操控了,灌输了力量让它变成了恶兽。”这边抱着白淽的顾玖笙开口。
虺低头间看到了冰面下源源不断开始往最中间的口子汇聚过来的黑影,大有排山倒海的架势在其中。
“你们小心啊,它们都过来了!”
顾玖笙抱着白淽,嘉衍带着小白纵身一跃轻轻的跳到了一旁的树上,这样的高度更加容易让他们分辨出来冰面下的黑影的确是存在的。
“我先下去试试。”臣义握着手上的剑跌落在了冰面上,
几乎是他才落地的时候,那一瞬间汇聚起来的鳄鱼全部破冰而出,它们体积庞大无比,那双眼睛看得出来是赤红色的,狠狠的带着血色。
长而粗壮的獠牙格外恐怖,扑腾着身体迅速的直接往臣义的身体上扑过来,大有吃不到不放弃的架势。
“砰!”臣义单手劈开了距离他最近的鳄鱼的脑袋。
说到底也是食肉生物,庞大的身躯的确是看上去十分的恐怖,可是却也因为体积过于庞大的缘故而没有办法灵活的躲闪,只能够硬生生的挨下了臣义这一剑。
墨绿色的血在空中挥散,臣义身形矫健的一一躲过了溅起来的血迹,落在地面和一旁树木上的血腐蚀了一切触碰到的物体,空中化了一层薄薄的烟雾。
白淽眯眼,看着臣义灵活的厮杀动作,“血有异样。”
顾玖笙随着臣义的动作判定他所碰过的每一头鳄鱼,那些东西被疼痛感激怒的话会更加的暴躁,肉眼可见看得到的是原本被撕扯劈开的鳄鱼皮肤,在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之后,开始逐渐愈合。
愈合之后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能够自动愈合伤口,就意味着不会死去,同这样的数量争斗,恐怕最后体力不支的是臣义。
“停了!臣义,你升上去!”白淽叫了声。
臣义听话的往半空升高,看着下方不断缠着他而开始积累的鳄鱼群体,四周因为飞溅的鳄鱼血迹已经变得腐朽不堪,情况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恐怕这些鳄鱼是被服用了禁药。”白淽开口道。
顾玖笙眯眼,“在短时间内能够豢养出来最多数量的凶兽,曾经上古大战的时候听说过,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
这样利用生物进行战斗的方式,在幻灵大陆早就已经被禁止了,可是没想到暗灵堂居然还存有如何培养凶兽的法子,而且被莫郄利用的这么好。
他们的手段,还真是狠厉无比。
“如果杀不死的话,只能让他们无法复原。”顾玖笙开口。
白淽屏住呼吸看着他抬手,指尖汇聚的黑色灵气开始变化成为大大小小的刀片的模样,不过顷刻间,一把把刀片从他手中如同利刃飞出一般,迅速的冲着那堆还在盯着臣义不放的鳄鱼过去。
黑色的刀片顺着它们的脖颈进入,干脆利落的直接割断了它们的脖子,割断的脑袋被刀片轻轻抬起来,往林子的另外一边飞去。
流淌着绿色血液的鳄鱼倒在地上,颤抖着四肢攀爬,却无法寻到自己的头颅而在地面上四处搜寻。
“厉害啊。”白淽抬起大拇指夸了句。
顾玖笙点头,轻轻的收回了手,可是地面上的东西却在瞬间训练有素的直接往头颅被人出去的方向跑去。
“赶紧过去,一会儿它们自己组合好了就会返回来。”白淽拉着顾玖笙下树。
几人用及短暂的时间迅速的通过了沼泽地,白淽抬手间筑起了不小的结界,挡住了它们的来路。
不远处观察的眼睛动了动,到底是本事不小都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两人的灵力还是没有多少损伤,探清楚他们的本事,接下来就得开始上真章了。
“臣义先生,你没有受伤吧?”虺有些担心的飞过去看了看臣义。
就算是借助在这仓鼠的身体里,臣义也能够感觉到它脸色可能不太好,应该刚才是被吓坏了,他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那就好,吓死我了。”虺长叹一口气。
她一个养在山间的小精灵,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差点就被吓死了,真的是。
“继续往前走吧,不过你要小心一些,不要被暗算了。”白淽看着虺吩咐。
一旁的顾玖笙没有开口说话,白淽也感觉到了他的不舒服,“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太用力了?”
顾玖笙的这副身体不太适合承载过重的灵力,如果他使用过重的力量的话,身体会有些不舒服。
“哪儿那么脆弱的。”顾玖笙握住她探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