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送你?这不是我的车,我不是白家的少爷,我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这些东西都是用白家的钱财买的,我怎么送?”白旭面带嘲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看到他这个样子,陆念有些担心的抬手,“你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你那个时候还小,你是无辜的。”
“可是我享受了这十九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与此同时白淽在哪儿?”他嘴角嘲讽的意味浓重,“白淽被关在疯人院里,吃不饱穿不暖,是不是很讽刺也很可笑?”
他白旭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的无力过,原来他以为的一切,都是抢来的,曾经还那么趾高气昂的白淽的面前挑衅。
现在想起来,他就是个傻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你别这么说,你也不想这样,你是无辜的没有人会怪你的。”陆念开口道。
白旭安静的看着她,“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身上流着的血注定了我不会是什么好人,我不配沾染你。”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句话从来没有说错过,他身体里有着白建禾和念雯英的血,就注定了他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不能招惹任何人。
“白旭,你听我说啊。”陆念伸手去拉扯他的袖子,“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善良的。”
纵使他骄傲,放纵,可是陆念知道他是善良的,不会做出那些事情。
车门拉开的瞬间,陆念被一把扯进了车内,手上的伞落在地上,溅起水花,陆念被猛地一砸按在了车座上,白旭紧紧的俯上来,扯着她的衣领扯扯,带着酒气的唇瓣落在她身上,一下一下撕扯的很用力。
“啊!白旭,你清醒一点”陆念用尽全力抵抗,可是两手被人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白旭手上动作未停,轻松的将她身上的毛衣扯开,动作越发的暴戾,陆念心里越发的开始慌了,脚止不住的开始狂踢。
“白旭,白旭!”
可是再多的叫喊声都没办法将他的思绪拉扯回来,现在的他如同狂暴中的野牛一样,丝毫招惹不得,指关节紧紧的按着身下的女孩子不动。
陆念腮边带着眼泪叫出来,“白旭,你这个混蛋!你不能这么对我!!”
狂躁中的男孩停下了动作,捏着陆念手腕的手也松开了,她趁着这个机会一把将人给推开,一巴掌毫不客气的甩了出去。
“啪!”清脆无比的动静。
陆念眼眶泛红裹紧身上已经被撕坏的衣服,狠狠的瞪着白旭。
他舌尖低着腮边,已经清楚的能够吃得铁锈味。
“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以后离我远点。”白旭将人推开,安静的上了车。
陆念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车子不放,车上的人并没有很快发动引擎,两人未动,似在僵持一般。
白旭侧目看着站在车旁没有挪动步子的女孩子,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破,看上去狼狈不堪,抬手抹了把凌乱的短发,白旭拉开车门下车。
西装外套搭在陆念的身上,他头也没回的转身,垂落的指尖被身后的女孩子捏住。
“白旭。”她轻轻叫了声。
头顶的雨越下越大,他身上的白衬衫染了水渍化开,黏在衣服上紧紧地,他停了动作没动,车灯照射前面的绿化带,能够清晰的看得到雨滴落下的样子。
“你从来不是一个坏人,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血缘这种东西不能证明什么。”陆念嗓音柔软,“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从认识的那个白旭,开朗,阳光,不可一世”
白旭挣脱了她的手,利落的上车发动引擎,银灰色的跑车呼啸而去,他通过后视镜看着一直站在雨中没有挪动步子的少女,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突起。
一直到看不见车灯,陆念吸吸鼻子,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恐怕是没办法回去见哥哥了。
这地方也不好打车,她低头看了眼掏出手机准备找人过来接她。
对面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轻缓的在她面前停下来,司机摇下车窗看着她,“小姑娘,上车吧。”
陆念有些发愣,听话的将手机放进了包里,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去哪儿啊小姑娘。”体态臃肿的师傅看着她笑呵呵的说。
陆念愣了愣,问他,“您是路过这里吗?”
“不是,刚才一辆灰色的车子开过去,给了我钱让我过来接你的。”师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红色的钞票,“你要去哪儿啊小姑娘。”
陆念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吸吸鼻子眼泪掉了下来,安静的说,“去C大。”
司机大叔回了句之后打了车灯往c大的方向过去,看着后头默默掉眼泪的小姑娘,大叔开口道。
“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啊?”
刚才那个小伙子可是长得帅气,看上去是和这小姑娘吵架了,不然为什么不自己送,而是给他钱让他过来送。
“还年轻嘛,吵吵架有利于增进感情,没事儿的,过去了就想开了,不用太难过。”司机大叔开口道。
陆念低头泪眼朦胧的捏着手机,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无力过,白旭这次,是真的很难过,要怎么办,他的人生一夜之间被颠覆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他了。
看着后头蜷缩在一起的小姑娘,司机叹了口气,这年头的年轻人,吵架都是没遮没拦的,恐怕是伤了小姑娘的心了。
白建禾和念雯英被关在了白家的地下室内,严逸安排了人守着,今天晚上是整个白家最为灯火通明的一个晚上,所有的佣人盯着大摇大摆出入的顾家保镖也没敢说什么。
二小姐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九爷,而且夫人还晕过去了,现在整个白家都在顾家人的控制下,他们也不敢造次。
白淽细细的给白姗媛把过脉之后,面色有些凝重。
这症状,和她看过的几个案例十分的相似,但愿不要是那样的案例。
“累不累,吃点东西休息一下。”顾玖笙端着从楼下取过来的粥坐在了白淽面前。
“不累,可是妈妈的病情有些严重。”白淽安静的看着床上的人。
但愿不要是她想的那样,要是真的的话,白姗媛这次恐怕有些熬不过去了。
顾玖笙安静的坐在她对面,白皙的手指握着调羹搅动碗里的粥,“吃点东西,这是我看着他们做的,绝对合你的胃口。”
白淽嗅到碗里的香气,这粥做的很合适她的胃口,可是现在的确不是吃东西的时候。
佣人着急忙慌的带着从白姗媛房间里找到的东西进了门,“二小姐,在夫人房间里找到这东西。”
一个颜色白皙的瓷瓶,白淽安静的盯着瓷瓶,接过来看了眼,打开里面的东西之后,她豁然起身。
“这是在房间里找到的?”
“是。”佣人老实的点头回答。
这的确是在夫人的房间里找到的啊,就在夫人的床头柜上。
“这是什么?”顾玖笙搅动着粥安静的看着她。
白淽看了眼床上的人再看看他,面色慎重,“这是绝情蛊。”
是一种蛊虫,也是她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寻来研究的,这种蛊虫只在冰川里生长,每一对成活,两只一起服用有剧毒,若是分开给两人服用的话,食用了母蛊的人会身中剧毒,而食用了公蛊的人则相安无事,食用了母蛊的人想要活着,就只能够用食用公蛊的人的心头血来做解毒剂。
而且这毒能不能解,要看那人是不是爱她,这是最能够考验人心的东西,所以叫做绝情蛊。
“为什么这东西会在妈妈手上。”白淽冷着脸,这东西明明是在她的药房里放好了的。
“噗!”床上的人一口血吐了出来。
佣人急忙上前擦拭整理,白淽看着不断抽搐的白姗媛,已经确认了她就是中了母蛊。
“很严重吗?”顾玖笙盯着她,将手上的碗放在了一旁。
“嗯。”白淽应了声。
给他简单的解释了这母蛊和公蛊的区别之后,她担忧的开口,“不知道谁食用了公蛊,那人如果不爱她的话,肯定也是没办法解毒的。”
这蛊虫到底是怎么到白姗媛的手上的。
“白建禾服用了。”福婶安静的走进来看着白淽。
白淽错愕,盯着福婶,“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福婶点头,叹了口气看着不断抽搐吐血的白姗媛,“夫人将公蛊给白建禾服用了,是我给下进去额。”
“为什么福婶?”白淽盯着福婶,着急的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福婶摇头,有些担忧和无力,“这是夫人的决定,她再三的求我不要告诉你,我答应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场面,她就不会去给白姗媛拿这蛊虫,也不会将公蛊给白建禾吃下去了。
“夫人的病很严重吗?”福婶担心道。
白淽点头,公蛊在白建禾的身上,可是如果白建禾不爱她的话,取了心头血也没用啊。
“为什么要这样。”白淽握着白姗媛的手紧了紧。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她的委屈大可抒发出来,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是想确认吧。”顾玖笙的声音响起。
“确认?”白淽抬头看着他。
顾玖笙点头,安静的蹲在她的面前,之间抚过她的脸颊,“她是想要确认,白建禾是不是爱她,这是用她的命在赌这最后一把。”
也是想要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彻底结清楚了。
“值得吗?”白淽险些忍不住。
到现在为止,在做这样的事情还值得吗。无论白建禾爱不爱她,白建禾的确是伤了她,这点毋庸置疑,事到如今,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不值得啊。
“值得,至少在妈妈心里,这个答案困扰了她很多年,也是她的梦魇。”顾玖笙张口道。
“可是”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顾玖笙握着她的手,说的无比认真。
人命之前,爱不爱的,也就能够分明出来,他的偏执和疯狂只对白淽一人,同样的,白姗媛也是如此,终其一生,她也只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
当初那个哄着她瞒着她的男人,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