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德音点头间,才有了谢家小女儿的依赖感。
“你说除掉太后,拉下天子又谈何容易,便是谢家富甲天下,与君王富有天下相比,不过是以卵击石。且就算天子下来,这天下要么再次陷入动乱,要么还是周家人的天下,谢家便是再谋划,也坐不到那个位置去。”
谢德音知道大哥想左了。
“我从未想过让谢家有那样一日,王朝更迭,不过三四百年便灰飞烟灭,自古而今没有永久不衰的王朝。看前朝便知,朝中贵族世家尚且有苟延残喘,伺机东山再起的机会,只有皇室中人,皆被赶尽杀绝,便是有存活在世的,也只能一辈子见不得光,更遑论起复家国。
我所谋的是谢家进可攻,退可守,既能站在权力之巅保全自己,亦能在乱世中全身而退,保全实力。而不是被动的去选择投靠谁,依靠谁。”
谢秉文有些明白小妹所说的意思了,只听谢德音继续道:
“先皇有许多的皇子,当今天子是先皇诸多皇子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他之所以能坐上皇位,只是因为他有一个好母亲,才让权势滔天的周戈渊一力将她母子送上皇位,江山稳固。先皇还有其他的儿子,自我醒来后,便多方打听过,陛下的三哥豫王,可作为突破口。”
谢秉文挑眉,洗耳恭听谢德音的计划。
“豫王之所以在先皇诸多的皇子中并不显眼,不过是因为他的出身不好,其他的皇子得母妃大多是世家贵女,只有三皇子得母亲是先皇在外宠幸的一位寡居的农妇,后产子被接入宫后,一直是先皇引以为耻的,在皇室存在感极低。
这也导致三皇子自幼便比其他的皇子更加的谦卑,当今天子继位后,原来比较冒头的二皇子五皇子他们,全都被周戈渊或打压,或贬谪,反倒是豫王平平顺顺,得了个贤王的称号。”
“小妹你的意思是,让谢家支持豫王?”
“没错,只不过却不能太过明显,皇权之下,岂容他人有觊觎之心,要暗中培植势力,等着机会的到来,到时候,豫王就会是那个天选之人。”
谢秉文觉得不无道理,只是他有一点疑虑。
“若是豫王无此意,谢家前去投靠,反倒会弄巧成拙,亦或者,豫王有此意,待事情成功,谁又能保证,豫王不是那个过河拆桥的君主,谢家富可敌国不是一朝一夕,狡兔死,走狗烹的事迹屡屡不止,豫王难道就不会清洗谢家?”
谢德音这些早就想过。
“至于豫王有没有这个心思,并不难看出,凡是皇子,我相信没有几个是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的。豫王如今已及弱冠之年,在他这个年纪,早已经该娶王妃。不过是因为他的出身尴尬,世家大族不肯将女儿许嫁。
豫王却没有像其他王爷一般等闲将就了次等的人家,而是依旧孑然一身,若不是真的不屑,便是他也在等一个时机。大哥可以去试探一下,若是豫王真有意,谢家助豫王成事,便容易许多。”
谢德音说完沉默了少许,又道:“大哥说狡兔死走狗烹也并非多虑,所以,今日我来的另一个目的便是让大哥藏拙,谢家在商场风头太盛,所谓物极必反,盛极而衰是一个道理。谢家依旧可以生意遍布大周朝,但是要懂得以钱财保身,便是上位者想动谢家,也要碍于悠悠众口,动不了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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