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一听这话,当即急了。
偏他又说不出口,此时拿着笔,着急的写着:
“你整日瞎琢磨什么?我几时说过你是与她相似才眷恋不舍你”
周戈渊越写越潦草,最后气的把笔一摔,敲了三下桌子,金子进来了。
周戈渊示意金子抱走小崽子给奶娘,金子左看看右看看,看着王爷和夫人的气氛不大对呀。
这都哑巴了,还能跟夫人吵架?
周戈渊看着金子眼珠子轱辘转,瞪了她一眼,金子脖子一缩,抱过小公子灰溜溜的出去了。
“夫君这是要作甚?”谢德音有些不明白周戈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一把拽过身侧的女子,摁在怀中,看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周戈渊又气又怨又怜。
这女人没心?看不到他满眼是她?
还整日的瞎琢磨!
只是见她这般神色,周戈渊想到她往日里惶惶,以为自己宠她爱她全是因为旁人,不知伤神多久,又无法责怪她。
周戈渊最终心中长叹,无奈的摇头,半拥着她坐起,将摔到一旁的笔捡起来,继续一字一句的写着:
“我那夜是中了药,下人将你送到我帐中时,我甚至不知你生的是何模样,怎会因你的模样才宠幸。”
周戈渊见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有些错愕,更有些惊讶的望着自己,周戈渊微微抿唇,低头继续写道: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虽一夜风流后离京,心中念着毕竟与旁人不同,才会后来去寻你,不是因为别的。”
周戈渊写着写着,耳朵不自觉的微红,谢德音更加惊讶了,望着他一时有些失言。
周戈渊只觉得自己被剥了衣服一般,颇觉尴尬。
尤其是阿音这样的眼神,更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索性他俯身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稍稍用力咬了一下。
听着她嘶的一声,周戈渊灵活的舌探入,追逐舔弄,惹得她女乔喘连连。
好一会,周戈渊气息微乱时松开了她的唇。
低头望着她,目光中有些意乱情迷。
谢德音攀在他肩上,此时小声的说了句:
“可是王爷那时都二十七了,怎会”
周戈渊:“”
谢德音看着他黑沉着脸,咽回了下面的话。
周戈渊又气又恼,最后苦笑了起来。
今日已经说到这里了,不打开这个结,阿音心里是不能平静了。
他执笔。
“母妃记着庄家的恩情,年幼时便常在我面前提起要定下庄玥为王妃。是以,我自幼时起,便一直觉得将来自己要娶她的,并无旁的心思。
彼时我年少,跟随父皇东征西讨时,心中装着的是疆域山河,儿女情长的事情并未多做考虑。只知道待庄玥及笄后,便可下定,过个一两年便能迎娶她为王妃了。
若是没有生变故,我与她成婚后,也许会是恩爱和睦的夫妻,彼时她常在母妃的宫中侍奉,我并不讨厌她,因知晓她将来要做我的王妃,对她也颇为照顾”
周戈渊写到此处不安的看了一眼阿音,见她轻咬着下唇,敛眸看不清她是何表情,她偏过头去,有些娇嗔不悦道:
“我不想听这些,谁要听你与旁人年少时如何。”
周戈渊只恨自己当初能好好说话时,为何不把这些事情跟她说开,此时想说也说不出口。
若是知道她在心里瞎琢磨,当初无论如何也要讲与她听。
“我并未与她如何,当初在母妃跟前都守着礼数,平日里我又常跑军中,时局动乱,哪儿有心思管别的。”周戈渊写的字体杂乱无章。
只见阿音微微撇嘴抿唇道:“你与她守礼知节,待我却百般折辱,分明是心中轻视于我。”
周戈渊:“”
周戈渊扶额,心里念了声小祖宗。
他长嘴的时候吵架都吵不过她,如今更不是对手。
周戈渊磨牙,心想,待跟她解释清了,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他继续写道:
“后来父皇母妃相继离世,二哥继位后,我想趁热孝成亲,一是圆了母妃的遗愿,二是庄家彼时在朝中也算是父皇提拔起来的新贵,我想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必然要拉拢所能拉拢的势力。”
谢德音看着王爷写的这些,心情才算好一些了。
这才是他。
“可是庄家搪塞说庄玥刚及笄,待过了孝期再说,那时我尚且不知人心易变,想办法离开京城,去了江淮。
可是一年后,我赶回京中祭祀母妃时,才知道庄玥被封妃,不过是因为庄家有意传出来的谶言,他们早在父皇母妃故去的时候,便已经由此打算。
彼时我年少,心中充满不甘与愤恨,更有被人背刺的羞耻,自那时起,我便知晓,什么都不可靠,只有手中权势才是最可靠的。
我对庄玥谈不上由爱生恨,但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背叛,至此后常在军中,本就与女子接触少,便是后来有接触,她们望着我时,那种期待和讨好,以及眼中闪着的欲望,我便索然无味。
因我知晓,她们那时眼中的我,只是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势,而我,在她们眼中一片虚无。
她们总能让我想到曾经那个年少愚蠢,上庄家提亲的我,久而久之,底下人便不再进献女子了。
后来征战四方,一刻不得停歇,哪儿有那些功夫去管儿女情长的事情。”
谢德音愣愣的看着,突然有些心疼那个独身周旋在朝堂的少年,父母离世,未婚妻背叛,他做了多少努力,才有了后面绝境翻身的资本。
好一会,谢德音呐呐道:
“可是最初,我与她们并无不同,夫君怎会留我在身边?”
她当初看周戈渊时,也是一柄金光闪闪的大腿,甚至她还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