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下午出去便是准备这些东西。
他前年平南方战乱的时候,为了找母妃的妹妹,在金陵待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有事忙,便没心思去这般悠闲的品尝特色酒菜。
没想到今日,她竟给自己备上这么一桌。
“倒是有劳夫人费心了。”
谢德音倒了两杯酒,举起一杯酒,浅笑盈盈敬他。
“这第一杯,敬谢王爷这一年来对阿音的包容和爱护。”
说着,谢德音仰头饮尽杯中酒。
很快,她又倒了一杯。
“这第二杯,敬谢王爷肯为我,为谢家费心费力谋划,阿音口中虽未曾对王爷言谢,却心中甚为感激。”
说着她又饮尽杯中酒。
在她端起第三杯时,周戈渊握住了她端酒的手,眉目间舒朗且柔和道:
“好了,你如今还吃着药呢,不宜多饮酒。”
谢德音本就酒量不行,刚才两杯饮的急,此时有些微醺道:
“无碍,让我敬满三杯,我心才安。”
周戈渊望着她眼中媚色渐浓,颊生双晕,只觉得一颗心都被魅惑住了,松了手,看着她端起了酒杯。
“这第三杯,妾将余生托郎君,望勿负之。”
谢德音本是有做戏的成分,只想将眼前这个男人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可是当话说出口时,只觉得眼眶微涩,眸中不禁泛出泪意。
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
她本就不真,他便是辜负了,也无大碍。
情场欢爱,不过是新鲜时,他爱听几句,她便顺着他的意说几句。
谢德音仰头,欲饮下此杯,只见周戈渊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谢德音睁开双眸,望向了他。
他那一双湛黑眸子,深浓如墨,似有化不开的云封雾绕。
谢德音看着他握着她的手,坚定不移的送到他的唇边,就着她的手饮尽了杯中酒。
他再望向她时,眼神如方才一般。
“若有相负,如此杯。”
他取过她手中杯,握在手中。
再展开时,那瓷杯碎如粉末。
谢德音微怔,只听着耳边的声音忽远也忽近道:
“令本王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谢德音愣愣的望着他许久,心中紧绷的弦儿似乎砰的一生断裂。
她被他拉进怀中,谢德音敛眸,坐在了他的腿上。
只听着耳边,他轻哑的声音道:
“本王遇到你后才知道,父皇为何那般爱惨了母妃。”
见她不说话,周戈渊轻笑一声:
“不是要将本王喂饱?怎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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