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太后过目。”
太后此时并不比苏樱的脸色好到哪里去,这件事是谁安排的,他们心里都有数。
“不必看了!”太后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牙缝中挤出来的。
周戈渊却是勾唇一笑,唇角满是讥讽。
“说到底,苏姑姑是太后的人,这件事究竟是苏姑姑做的,还是有人授意,还是要审问清楚,省的放过了幕后之人,冤枉了苏姑姑!”
周戈渊盯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说着。
周戈渊湛黑的眸子,寒凉如夜,没有丝毫的温度,太后只觉得通体寒凉。
苏樱此时知道便是她狡辩,也无济于事,软倒在了地上,跪在太后跟前,悲戚哽咽的哭诉着:
“太后,是苏樱一人所为,买通两个内监行刺摄政王,求太后赐死。”
太后看着苏樱,眼中涌动着泪意。
周戈渊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主仆情深,只以及漫不经心的逼问着:
“哦?本王与苏姑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苏姑姑为何想取本王的性命?”
苏樱一横心,闭眼,任由眼泪流了满面。
“摄政王独揽大权,奴婢心疼陛下和太后,才生了这样糊涂的心思,奴婢该死,求太后赐死!”
苏樱已经认罪,且无论如何也不再说旁的。
周戈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语气无比冷漠道:
“右侍卫,将她带下去。”
太后此时额角隐隐泛起青筋,此时文武大臣还有百官亲眷都在,周戈渊这样定了苏樱的罪,无疑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且慢!”太后喝止。
她看了一眼院中的人,面上依旧端着太后该有的威仪。
“苏姑姑乃哀家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便是有罪,也容不得折辱。众卿且退下,哀家不会姑息苏姑姑,便是要处死她,哀家也该给她一份体面。”
这话很明显了,要遣散在场的吃瓜群众了。
谢德音作为吃瓜群众之一,显然觉得这个瓜比较新鲜。
她万万没想到,昨天刺杀的那太监竟然是苏姑姑安排的。
而且!
最后太后还挡刀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位情圣大冤种的白月光在他面前演戏呢,演一出苦肉计。
谢德音突然有些幸灾乐祸,周戈渊亲手把这件事揪出来了,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她转身要离开之时,一时不慎,眉眼间幸灾乐祸的笑意没遮住。
很快,她收到了一记眼刀子,被周戈渊狠狠的瞪了一眼,谢德音皱了皱鼻子,跟着元宝赶紧离开了。
而此时,院中就剩下太后苏樱和周戈渊的时候,太后望着周戈渊,目光复杂。
“你昨夜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今日一天都未发作,想必是心中清楚,这件事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我为何让她做此事,阿渊,你心中还不明白吗?”
周戈渊却是不接话,仿佛没有看到太后眼中的痛色。
“我从未想过伤害你,这样做,只想让你再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哪怕是怜惜,都能让我甘之如饴!可是你是如何做的?”
太后站起来,一步步朝着周戈渊走来,肩头的伤口裂开,有血沁了出来也丝毫不在意。
“你昨夜就知道这件事,一直不说,却偏偏这个时候拿出来,不过是看不得谢氏受委屈,为了给她出头,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打我的脸。阿渊,她在你心里,已经这般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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