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笼罩着河源的清晨。</P>
所有人还在赖在温床上,</P>
惠芳起了个大早,正抱着团麻线,翻捡几次理出线头后,搬上凳子熟练的往厨房后面的棚子里走去。</P>
棚子里除了两个空竹篓,再无其他物件,以为自己眼花,惠芳扔下麻线,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空空如也。</P>
一时愣神,下意识叫了出来。</P>
这声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悬起了大家的神经。</P>
“啊,纺织机不见了!”</P>
成武的院子里先是传来惠芳的叫喊,随即成武也醒来,急忙往厨房后面跑去。</P>
“怎么了?”</P>
成武气还没喘顺,便问道惠芳。</P>
“当家的,小寒先生做的纺织机不见了。”惠芳眼珠定在眶中,目光锁定着眼前原本摆放着纺织机的空地。</P>
“什么?”</P>
听到纺织机不见了,成武朝惠芳吼道,他还想着赵寒在河源村教授自己连弩的技法,结果自家婆娘把赵寒的纺织机弄丢了。</P>
本想好好问个明白,但见惠芳面色惨白愣在原地,他只得先回房叫醒成文,让他去通知赵寒,自己也挨家挨户去叫醒村民,好一起商量。</P>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还能保持这般冷静,也算难得了。</P>
赵寒到时,村里人已经围在了成武的院子里,妇女们更是一个劲往前靠,想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P>
惠芳正瘫坐在地上,她手足无措,像被判了死刑的拐卖犯。</P>
知道事情的原由后,村里的妇女也惊慌起来,培训费刚领了几天,这生活来源和今后的希望就破灭了,许多人忍不住也大声哭了起来。</P>
“小寒,你说这可怎么办啊。”</P>
村长见赵寒走进院子,赶紧跑到他跟前,本想多说点什么,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他也不知怎么办了。</P>
这机子丢了事小,若是被偷去被人仿制出来,那河源村建纺织厂的梦可就碎了,河源村和石头村所有家庭的希望可就彻底葬送了。</P>
“村长先别急,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赵寒脸上没了之前的光彩,径直走向惠芳。</P>
“惠芳嫂子,别急,先起来,好好回忆一下你最后见到机子的时间。”赵寒尽量耐心地安慰到惠芳。</P>
唐阳扶起惠芳坐在了李雪搬来的凳子上,惠芳调整了一会儿,开始慢慢回忆起昨日的点滴。</P>
昨日,赵寒等人回来后,惠芳安排妇女们把机子抬进自家厨房后面的棚子里,就赶去村长家给赵寒和那些家奴做饭去了。</P>
因为成武回来,惠芳吃好饭直接就带着他回屋,折腾了大半夜。</P>
完事后,惠芳独自到厨房热水,清理一下身子,之后又打着油灯去棚子里看了看,纺织机安稳地放在那里。</P>
那时,差不多是五更天。</P>
若是往日,她便不再去床上赖着了,可与成武大半夜的折腾,困意还在,便又回去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P>
再醒来,纺织机便不见了。</P>
“这么说,纺织机差不多是在一个时辰内被偷走的?”听完惠芳的讲述,赵寒抓住重点追问道。</P>
“应……应该是的。”</P>
惠芳内心是崩溃且愧疚的,眼神躲避着赵寒小声地回答。</P>
得到惠芳回答,赵寒低头沉思。</P>
“先生一回来纺织机就不见了,会不会是……”</P>
“嘘,小点儿声。”</P>
人群中开始出现多种声音,其中有人把矛头指向和赵寒一同来的家奴。</P>
那些家奴此刻也在此围观,听村里人这么说,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这种情况在他们身上发生得太多了。</P>
但凡主人家丢点什么,心善良点的只是怀疑,若是再歹毒点的,不由分说直接就抓起他们开打了。</P>
轻则皮肉,重则伤筋动骨,就是因此丢了性命那也是常事。</P>
“没有证据之前,大家不要随意揣测,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更要相互尊重,齐心协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