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猩红天鹅绒的房门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药味混着刺鼻酒气的热流迎面涌来,弗拉基米尔坐在床边,须发凌乱,颓废的拎着酒瓶子,犹如受伤的棕熊,躲在昏暗的洞穴中舔弄伤口。
脸色惨白的安纳托里躺在床上,左臂被齐肩斩断,身上层层包裹的绷带上晕出七八处猩红的血迹,四个须发花白的医生正围在床前忙碌,但越发缓慢的心跳声,显然手忙脚乱的救治并没有起到有利的作用。
“碰……”酒瓶碎裂,酒水迸溅,满身酒气的弗拉基米尔愤怒起身,嘴中腥臭的唾沫星子迸溅,如棕熊般愤怒咆哮“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都是一群没用的蠢驴,如果安利死了,我让你们一起陪葬!!懂吗!!!”
四个年过半百的医生不敢多言,犹如雷雨中的鹌鹑般剧烈哆嗦,低垂着脑袋唯唯诺诺的排成排,从阎炎身边跑出去。
“吉米,我的朋友!!我来看看你”阎炎神态自若,没有丝毫尴尬,故作满脸悲伤的上前,无比沉重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安利伤的这种重,希望你不要太过悲伤!”
“阎!我知道你来想干什么!但是我对你的东西没兴趣!!”弗拉基米尔愤怒的捏着阎炎的肩膀,猩红的双眼瞪着阎炎,嘴里喷着刺鼻的酒气,低吼道“我不会买你的任何东西,你也别想再从我这里赚一分钱!该死的!如果不是你给我的消息,我也不会中那些混蛋的埋伏。”
“咔咔……”的一阵密集上膛声,数十个枪手冲进来,将阎炎围在中央,黑黝黝的枪管只待弗拉基米尔一声令下,就能在瞬间把他打成筛子。
“你这个奸诈的、贪婪的混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会把你切成几十块,丢进哈德逊河里。”弗拉基米尔阴沉的看着阎炎,醉意醺醺的脸上满是疯狂的杀意。
“你确实找到了他们不是吗?”阎炎眨巴了一下眼睛,神定自若的耸耸肩,脸上冒出狐狸般的笑容。
“你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我为了救安纳托利赶来,而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善意!”对身边密密麻麻枪口的威胁浑不在意,阎炎走上前,阎炎从怀里掏出一瓶生命药剂,掰开安纳托利的嘴巴,将绿色的液体灌了进去。
“滴滴滴……”心电图的声音陡然急促,安纳托利脸上瞬间恢复了血色,一股健康的红晕逐渐在他的脸上扩散,甚至头上都冒出一缕缕白色雾气。
屋里的众人都同时脸色惊变,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珠子,阎炎拿出的是什么东西?天主在上,这简直就是传说中上帝赐福过能够治愈一切疾病的圣水。
“我的朋友!”阎炎大笑几声,从怀里又掏出一瓶治疗药剂放在桌上,笑道“等两个小时候,在给他喝一次,虽然手臂长不回来,但保住这条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弗拉基米尔皱皱眉,安纳托利沉稳的呼吸让他心头的石头落地,但瞥了一眼阎炎脸上狐狸般的微笑,顿时苦笑一声挥挥手,示意枪手退出去。
“阎!直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弗拉基米尔这才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太清楚阎炎是什么样的人,一个比很多人都精明的小子,一个贪婪的商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他绝对不会到这里来。
阎炎满脸神态自若的微笑,眨巴了几下眼睛,笑呵呵道“作为朋友,我是来帮你报仇的!当然,为朋友提供的帮助,也不是无偿的!”
“报仇?嘿嘿!!!现在的纽约已经是金并的地盘了!你还没收到消息?靶眼那个该死的混蛋回来了!!”弗拉基米尔苦笑一声,忌惮的狠狠灌了一口烈酒,冷笑道“在纽约港,那个疯子可是让意大利人死伤惨重啊!嘿嘿!”
弗拉基米尔满脸幸灾乐祸,对那些落井下石的混蛋,他毫不掩饰的报以恶意。
靶眼?
金并集团前任的金牌杀手,盛威赫赫,据说任何东西在他手里,都能投掷杀人。
阎炎微微皱眉,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弑杀的疯子,已经在两年前摔的筋骨寸断,正是因此,艾丽卡才有机会获得金并的“信任”,成为金并集团的头号杀手。
进来他感觉金并似乎有大动作,对俄罗斯帮派的伏击、靶眼的出现、对艾丽卡下手,更加确认了阎炎的推断,金并这是在清场。
“况且,帮助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嘿嘿,我了解你!阎!你是一只贪婪的蛇,没有足够的好处,你才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弗拉基米尔醉醺醺的盯着阎炎,满嘴难闻的酒气古怪笑道。
“和你做生意很愉快!我的朋友!而金并可不是一个慷慨的生意伙伴!”阎炎神态自若,在来之前就早已经想好了理由,耸耸肩撇嘴道“我是一个商人!而被一个人统治的纽约地下世界,可不是一个做生意的好环境?”
满足的打了个酒嗝,弗拉基米尔眯起了眼睛,疑虑片刻后,须发邋遢的脸上冒出灿烂的笑容“说出你的价格吧!我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