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南庄因为一首诗,如今改名桃溪堡,又叫武溪堡呢,那首诗怎么写来着?”段婉笑道,
曹十三娘接话,“姐姐,我记得呢,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写的可是真好啊,桃花依旧,人面不见,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姑娘,能够让武二郎都如此念念不忘啊。”
只可惜桃花无蜜,否则六百亩桃林,养一些蜂,要是能出桃花蜜又是很赚的,可惜可惜,桃花无蜜,蜜蜂不采。
“明日我们去桃溪堡吧,也去祭奠一下那位可怜的姑娘。”
樊玄符这些女人对于那些不感兴趣,她们现在都是感性的,只想着说六百亩的桃林,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的灿烂美景,其余的都没去想。
“就是以前我在终南山太乙峰随我师父逍遥子修道,我们每年也都会下山采药,顺便为乡民义诊。有一次我跟师父下山便路过桃溪堡,那是三月桃花灿烂的时候,我口渴敲响了一棵桃花树下的柴门,有位美丽少女开门送水,
“啊,死了?”
“嗯,我们上武堡沿潏河往上游南边,过了瓜洲堡,再过去两个村子,便是南庄了,怎么?”
不过原定的去三原龙桥武堡收夏麦的事,今年是去不成了,这夏麦夏稻都已经收完了,
老武夫妇倒是在龙桥一直盼望着怀玉带着妻妾儿女们到乡下度假,可惜武怀玉在樊川迷住了眼。
这位翼国公、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幽州刺史回到长安有段时间了,却天天扑在乡下,既不上朝,也不参与朝中事务,虽然他还挂着个右领军大将军、崇贤殿学士的头衔。
皇帝挺喜欢,称赞武怀玉一如继往有才,还赐南庄新名为桃溪堡。
一个则要回幽州。
听起来多么美好的故事啊,她应当有个更好的结局才是,比如姑娘只是出门去了,
又或者武怀玉当时提笔在姑娘家门上留下那首诗,然后姑娘回来后发现,反进山寻武怀玉,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等,
可谁想,居然是那姑娘已经死了。
“她定长的很美吧?”
樊川上武堡、桃溪堡,神禾塬的下武堡,连少陵原和白鹿塬,都又各新置了两个五百亩的庄子。
故事越扯越远,
打量了四周一遍,确实没看到什么美人,
“我听说在樊川的上游,潏河的东岸,牛家湾的南面,有一个村子叫南庄?”
“哼,我们才不信呢,”
“说来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我那时才如太子殿下那般年少呢,”
这才有了樊玄符她们组团杀来樊川寻夫。
武怀玉点头,“嗯,我觉得也不错,把另外五百亩地也都种上桃花,六百亩桃林,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一定非常美。”
“我给你们解释吧。”
“二郎这诗如今可是风靡长安,多少人都在议论,这樊川南庄,究竟有何等的绝色女子,能够让二郎如今念念不忘呢。”
“真舍不得离开这里,老师。”承乾看着瓜洲堡,目中满是不舍。
“我定要为她谱写一支琵琶曲,把二郎与她的这段故事记下来。”
“有空还可以来转转,”怀玉道。
“嗯,”
桃溪堡确实有位绛娘,
其实武怀玉也是听别人说起过这个姑娘,因为这个姑娘传说确实长的很漂亮,又痴爱桃花,但十年前病死了,有人说是得了相思病。
女人们一个个都极认真的听了起来。
“种那么多桃树,吃的完么?”倒是高惠安提了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第二年,我再次路过,桃花依旧,我再敲门,却久久无人应答,后来村中邻居告诉我,说那个姑娘在冬天病死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几个女人可就成大戏台了。
不过也没有人管他,大家都知道皇帝把太子交给武少保,带在樊川乡下历练教导呢,都说教的挺好,皇帝都三天两头的往樊川跑,对太子和武少保都是赞赏不已,赏赐不断。
“解释就是掩饰,不过我们倒想听听二郎如何掩饰呢。”
武怀玉道,“其实倒也不用担忧这个,鲜桃吃不完,咱们还可以做成桃酥饼,以桃子为主料,夹着糯米粉和糖,口感酥脆香甜可口,根本不用担忧没人喜欢。
“我们把桃花堡的地都种上桃树吧,”裴兴奴明显是个文艺女青年,搞音乐的总是这么的。
不过既然樊玄符她们感性起来,说要把那庄子的百亩桃林外的五百亩地也种桃树,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倒不是说怕那故事被拆穿。
武怀玉于是就吟了这首人面桃花相映红。
一群女人起哄,争相询问,大有三堂会审之意。
女人们为这姑娘可惜。
“跟老师在乡下的这段时间,真是我这几年最轻松最高兴的时候了,”
“老师北伐擒了颉利灭了突厥就赶紧回来吧,”
“好。”怀玉笑着答应,踩镫上马,可是他心里清楚,就算北伐一点灭亡东突厥,但只怕他还得在幽州呆个十年八年的,起码三五年估计是暂时回不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