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一条命，该怎么还啊？”</P>

顾文瑞凝眸与她对视，默默伸出手拂去她眼角湿润，轻扯嘴角，一字一顿回道：“欠我一条命，那自然，是用命还啊。”</P>

白晓薇一愣，虽然不懂他话里深意，却仍是点头：“好。”</P>

顾文瑞轻笑，戳戳她的花猫脸：“你懂什么意思么就说好？”</P>

“不懂。”白晓薇老实回答。</P>

“听没听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那啥？”顾文瑞暗示她。</P>

白晓薇刚想说她不是早就以身相许了，蓦地领会他真正深意，心中登时一片酸涩。</P>

原来，他一直都懂她的退缩。</P>

尽管嘴上说着他不会像苏逸兴一样面对真爱畏手畏脚，发着狠威胁她要是敢逃，就把她绑在床上。</P>

可是，他对着她时，总是温柔缱绻、百依百顺、事事周到、样样尽心。</P>

如果，没有经过昨晚的事，面对顾家人的质疑和责难，她一定会为了所谓的尊严自证清白，挥手斩断这段跨越阶层的恋情，从此和他桥归桥、路归路。</P>

然而，正是因为经历了昨晚，让她彻底看清了他的心。</P>

在那些车子撞过来时，他明明有那么好的车技，想要轻易躲过根本不是难事，可他却是牢牢护着她，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让她毫发无损。</P>

三辆车子夹击下，她确实没受一点伤，这不是奇迹，更不是上天垂怜，这是她的爱人，在舍命护她周全。</P>

后来毫不犹豫地为她挡枪，更是让她自责愧疚、无地自容。</P>

在她为着那点可笑的尊严摇摆不定、犹豫不前时，他已经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P>

他有没有想过，要是他醒不过来，她这后半生，该如何赎罪？</P>

还好，她这前半生惩奸除恶、帮扶良善，没做过一件坏事，可能老天在给她弥补的机会......</P>

“这问题很难？”</P>

半天等不到答案，看她似乎在走神，顾文瑞扯住她脸上软肉捏了捏。</P>

白晓薇回神，看着一尺之隔的男人，眸中满是缱绻柔情：“不难。”</P>

“想好了？”</P>

顾文瑞自然看出她今天和以往的不同，此时读懂她眸中情绪，一颗心稳稳落下。</P>

白晓薇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嗯。”</P>

“说来听听。”顾文瑞的喉咙有些发紧。</P>

白晓薇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啊——”</P>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的大手狠狠在腰上一捏，她疼得叫了出来。</P>

顾文瑞被气着了，手下没有收力，捏得很重。</P>

好在他刚做完手术，身子还虚弱着，力气和平时是没法比的。</P>

饶是如此，仍旧让白晓薇疼地蹙眉。</P>

“给你个机会，重新说。”</P>

看她真的疼了，顾文瑞不自觉放轻力度，轻柔地在刚刚捏过的地方揉按着。</P>

白晓薇无辜地看着他：“说什么......”</P>

余光瞥见始终站在病房里的那两个年轻男人，她忙推开顾文瑞的手：“别闹，还有人在呢。”</P>

顾文瑞冷冷瞥过顾永、顾久，这一眼，让顾久憋了许久的眼泪哗啦落下。</P>

“少爷......”他嘴唇颤抖，声音哽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