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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姜轼挺直背,“回禀皇上,父债子偿,家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身为儿子的知道却没有阻拦本就罪无可恕,如今铁证如山,罪臣无话可说,只是罪臣之弟从头至尾对此事都毫不知情,罪臣斗胆,望皇上明查,能留罪臣之弟一条性命。”
姜铎骇然瞪大双眼,“大哥你在说什么?皇上,草民有罪!草民也有知情不报之罪,不敢奢望皇上宽恕,但求一死!”
姜轼冷着脸,寒声呵道,“你可知欺君何罪?本就是罪臣之后,事到如今还敢欺君?你将皇上置于何地?”
单甯弯下腰,一把提起姜轼的领子,脸色十分难看,“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继而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调道,“你我相交本就不易,我更是引你为知己,此刻想尽办法要保你,你本无错,为何非要认罪?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轼弯了下唇,似乎是在笑,“哪里没错?家父谋反,身为儿子,非但无法阻止还眼睁睁看着大错铸成,家父甚至还想杀了殿下,这就是错,错了就该死!”
“他没想杀我,第一箭故意射偏,第二箭又故意放手他就是为了让我亲手杀了他故意这么做的,你没错你不该死!”
姜轼拿开他的手,伏在地上,扬声高呼,“罪臣但求一死赎罪!”
单甯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很难说出是种什么表情,不可思议,难过,震惊,这些情绪互相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他现在的神情。
祝观良伸手扶了一把单甯,又道,“姜丞相造反的事姜轼的确知情,但知情较晚,是大哥告诉他才知道,后也想过阻止姜丞相,但一直不得其法,期间也一直在配合大哥布置一切,若他也有反心,为何不把大哥的计划告诉丞相?他若知情,剿灭叛党也不会如此容易。”
姜轼又道,“大义灭亲的事嘴上说说尤可,真的要做,这世上没几人能做的到,罪臣亦有私心,不想这件事闹大,不想父亲落罪,但身为朝廷命官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谋逆,怎奈最后仍是私心占了上风,罪臣早就知道家父谋逆之事,亦是同党!大殿下跟五殿下与罪臣相交,至此时仍旧想要保全罪臣,罪臣不胜感激,但罪便是罪,不是什么罪都能被宽恕的。”
祝观良听到这儿也有些怒了,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脑子给我清醒点,事到如今争着去死很荣耀是不是?你要真的想要赎罪,就他娘的给老子好好儿活着,织造院那么大一个摊子一时之间你让我去何处再寻能顶替你职位的人?”
“祁国人才济济,少我一个不算少,殿下不用再为我开脱,即便勉强保住我性命,我恐怕也活不长久,我这一生坦荡,带得一身污泥,如何立世?”
单甯阴沉着脸,嗤了声,“说到底就还是想一心求死是吗?从前觉得你坦荡坚韧,原来遇事也就是个只会逃避的胆小鬼,死?死不是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