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P>

“那不是我的脸，那是我见过的所有脸！”</P>

李非望向长桌一头，那正襟危坐的「鬼先生」。</P>

正如先前的猜想，鬼先生果然有三张脸！</P>

但这些脸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李非的注视，正在不停变化成其他东西。</P>

先是李非自己，然后是莫相国...</P>

接着是僵尸妹小雅，舅舅舅妈，白三红小蝶，还有陶梦瑶柳雯雯...</P>

既有鬼怪，也有人类。</P>

甚至之前一些，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病人，都出现在了里头。</P>

这些脸的五官互相撕扯着，仿佛在争夺地盘。</P>

最后，以一种随时可能崩塌的平衡点，勉强维持成了三张脸。</P>

一种莫名的心悸传来，李非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P>

很快，他感觉自己脑袋涨得像是个气球，而鬼先生脸上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脸，就像是一股股打进气球里的空气，就快要把他的脑袋撑破。</P>

不能再看了。</P>

“这是什么鬼东西...”</P>

李非喘着粗气，不得不把视线挪开了。</P>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绝对不能再往下看了。</P>

“不过为什么这些鬼怪都不受影响，只有我不能看？”</P>

“这是鬼先生的能力吗？让别人不能直视他？”</P>

“不。”</P>

“不对，这里是「心魔幻境」，我应该不受影响才对...”</P>

李非一时间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P>

但好在他刚才已经看了有两秒钟，大概确定了鬼先生的特征。</P>

三张不停变化的脸，还有其手里那本厚得像字典一样的「书」。</P>

但时间太短又隔得太远，李非没能看清书上的字。</P>

这也足够了。</P>

至少确定了自杀森林里头，他给姜兰的情报没问题。</P>

“老板回来了！”</P>

身后传来小经理的呼声。</P>

李非控制视线，避开长桌前的鬼先生，往大堂另一头看去。</P>

那是一只打扮讲究，身穿黑色丝绸礼服的男性鬼怪。</P>

迈着优雅步子，正从门口走进来。</P>

“这就是血月餐厅的老板？”</P>

等到李非想要再看仔细点时，却发现办不到了。</P>

因为此时，鬼先生已经把某个东西，放到了桌上。</P>

“哇...这是什么...”</P>

耳边传来鳄小厨的惊叹声。</P>

那惊叹声过后，便是激动的心跳声。</P>

或许是因为受到鳄小厨的影响，整个心魔幻境都在发生变化。</P>

这一点李非之前见识过。</P>

当时小雅心魔发作后，他所处的心魔幻境整个黑掉。</P>

因为幻境就是根据病人的记忆所重建的，自然会被病人的主观感受影响。</P>

周围围观的鬼怪们，还在不断张嘴说话，但李非再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P>

不光是说话声。</P>

原本闹哄哄的餐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鳄小厨“砰砰砰”的心跳声。</P>

同时，视野里的所有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P>

除了那个东西。</P>

那个被鬼先生放到桌上的东西。</P>

李非屏住呼吸，顺着鳄小厨的眼神望向桌上。</P>

那里摆着一道菜...</P>

不，真的是一道菜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