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街。</P>

便民超市内部。</P>

“叮咚~”</P>

门铃声响起，自动玻璃门刚隙开一条缝，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窜了进来。</P>

正是“鬼影李非”。</P>

值班店员很快反应过来，热情问候道：</P>

“欢迎光临~”</P>

“这里是便民超市，有什么需要吗？”</P>

李非循声看去。</P>

收银台后边，站着一个纸人。</P>

没错，就是那种葬礼上烧给死人的...</P>

纸扎人。</P>

那纸人脸色惨白，不带一丝血色。</P>

瘦削脸颊上，涂着两大团鲜艳的腮红。</P>

似笑非笑的嘴角，更是显得格外诡异。</P>

更可怕的是，它正瞪着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李非。</P>

尽管这纸人的五官都是画出来的，表情也很僵硬，但李非能感觉到...</P>

对方正在尽力挤出一个...</P>

灿烂的笑容？</P>

这是在欢迎我吗？</P>

妈的更诡异了好吗！</P>

这笑得比哭还恐怖！</P>

李非暗骂一句，稳住心神。</P>

离开诊所，脱离房产证的保护后，他本能的谨慎了许多。</P>

对于这种鬼怪，多少还是有些心悸的。</P>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现在自己只是分身而已...</P>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P>

李非大步来到收银台前，从兜里掏出一叠名片，微笑说道。</P>

“你好。”</P>

“我是隔壁诊所的李医生，这是我的名片。”</P>

“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来找我，给你优惠。”</P>

李非未经纸人同意，就将名片插到了收银台前的盒子里，继续说道。</P>

“这些名片，先放在收银台这里。”</P>

“如果有客人需要，可以随手取走。”</P>

“你每替我介绍一个病人，我就给你一份提成。”</P>

李非将名片摆好后，还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每个进入超市的人，都能发现名片。</P>

这些名片可是他精心设计过的。</P>

正面是他自己的介绍，背面则是诊所地址。</P>

简单有效。</P>

保证每一个收到名片的人，都能准确找到诊所。</P>

而把名片塞给超市前台，其实是李非刚才临时起意。</P>

一个优秀的医生，要懂得见缝插针推销自己。</P>

毕竟诊所刚起步，客源就得这么一点点挤出来！</P>

“欢迎光临...”</P>

纸人手里握着李非递来的名片，声音直接尬住。</P>

脸上的笑容更僵硬了。</P>

在这超市站台几十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客人。</P>

东西一个没买，钱一分没花，上来就逮住自己打了一波广告...</P>

还擅自塞了一摞名片到收银台！</P>

这是什么情况？</P>

没把哥们当鬼看？</P>

“欢迎光临便民超市...请问有什么要买的吗？”</P>

这一次，纸人的语气没那么好了。</P>

少一分热情，多一分催促。</P>

似乎眼前的客人不马上花钱，他就要生吞活剥了对方。</P>

“当然。”</P>

“诊所刚开业，缺了很多材料和器械，你这里应该有吧？”</P>

李非掏出一张购物单清点起来。</P>

他这次出门，除了探索外，主要是为了采购食物、材料...</P>

以及最重要的医疗器械。</P>

诊所里原有的器械，品质低下不说，还不是砍刀就是锯子...</P>

跟治病就没什么关系。</P>

甚至连最基础的针筒，无菌手套，止血钳什么的，一样都没有。</P>

李非怀疑，诊所的前任主人根本就不是个医生。</P>

“让我看看...”</P>

“一次性手套，纱布绷带，体温计...”</P>

交谈间，李非围绕货架翻找商品。</P>

除了极少的医疗器械外，超市里卖的，大部分都是材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