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夏往里侧挪了挪，觉得冷又挪回了原位，她闭着眼睛，缩在被窝里。</P>

“快一点，你睡里面。”</P>

“好。”</P>

令狐悟越过谷夏，在床内侧躺了下来，他睁着眼睛，只盖了一点被角。</P>

许久，身侧的人呼吸平稳和缓，显然已睡着了，令狐悟才侧过身体，认真打量她的睡容。</P>

第二日，谷夏身体好了许多，已经不再难受了。</P>

梅大夫给她抓了一个月的药，整整三十付，用个大背篓装着，让两人带上赶紧走。</P>

药钱是一百五十两，贵得很。</P>

令狐悟背着一背篓的药，带着谷夏离开。</P>

他们没有回之前的客栈，反而是在距离梅大夫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处僻静小院住了下来。</P>

谷夏没有再提要一个人待着这事，一直安安心心地被令狐悟照顾着，等三十付药材都熬成汁喝完了，才再次提起此事。</P>

“小师妹，过些日子就过年了，我们一起过完年再说好吗？”</P>

“……”</P>

“可以吗？”</P>

“可以……”</P>

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从客栈里订了一桌席面，十分丰盛，致敬先人之后，便开始喝起酒来。</P>

谷夏给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略呛的味道进入喉咙，先是觉得有点苦还有点辣，很快却有一股甘甜返回，让人流连忘返。</P>

她喝完一杯，又满上了一杯。</P>

在喝第三杯的时候，手中的酒瓶被人拿走了。</P>

“小师妹，可莫要贪杯。”</P>

“就连大师兄也欺负我……”</P>

“喝酒伤身，酒可不是个好东西。”</P>

令狐悟不让谷夏喝酒，自己却喝了一壶又一壶，他酒量好，喝了那么多也只是略带醉意，整个人还是清醒的，不像小师妹，只是小酌却已眼波如雾，醺醺然地醉了。</P>

“酒不是个好东西，那为什么大师兄那么喜欢？”谷夏争抢酒瓶，抢不到就耍赖，扯着令狐悟的耳朵，逼他将酒瓶还给自己。</P>

“呵～小师妹你醉了，去睡觉了好吗？”令狐悟任她胡扯蛮缠，岿然不动，将酒瓶高高举起在头顶，不让小师妹碰到。</P>

“酒是坏东西又如何？我也是个坏东西！坏东西就该跟坏东西在一起！”</P>

“……小师妹，你很好，你不是坏东西。”</P>

“不！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坏！”</P>

谷夏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她的哭泣是很安静的，默默地流泪，牙齿紧咬，什么话都不说。</P>

令狐悟心都要碎了，赶紧揽着她的肩膀，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P>

“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我？”谷夏吸了吸鼻子，忽然问道。</P>

“小师妹……为什么这么问？”</P>

“不要问我为什么，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P>

“是……”</P>

“以后也会一直喜欢我，只喜欢我吗？”</P>

“不管是以前还是未来，我一直都喜欢你，也只喜欢你，谷夏。”</P>

“那大师兄要了我吧。”</P>

“……”</P>

沉默良久，令狐悟无奈一笑，“小师妹，不要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