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起！”宋恒珏抱着她的腿，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胡乱抹在她的裤子上，“老婆我真的错了，我鬼迷心窍，我看你对我温柔就得寸进尺，我还使唤你，我……我罪不可赦，你打我吧。”</P>

他不该因为嫉妒杨青姮给顾奕织围巾就折腾她，不该让她跟着一起担惊受怕，她为了他的公司这么辛苦，他还给她添乱，把她欺负哭了。</P>

宋恒珏越想越觉得他可恶，拉着杨青姮的手就要给自己两巴掌。</P>

杨青姮吓得用力捂住他的嘴，余光一直注意着门口的方向，也不知道这办公室的隔音好不好。</P>

“你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到吗！”</P>

扯住他的耳朵：“赶紧起来。”</P>

宋恒珏还在情绪里，脑子转动缓慢，自然是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老老实实被她牵到了沙发上坐着，因为哭得太投入，身子还一抽一抽着。</P>

杨青姮真是服气了，刚才憋出来的泪意愣是塞了回去，唾弃他：“你还哭，你有什么脸哭，我被欺负我都没哭，你一个坏种你还委屈上了。”</P>

宋恒珏后知后觉地尴尬，脸埋在她颈窝里死活不出来。</P>

杨青姮逼着他解释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哑然：“那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说你心眼那是多小，到现在还记得。”</P>

“我为什么不能记得，”宋恒珏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浑身炸毛，“上辈子二十几年，你也没有说对我这么温柔过，还织围巾？买你都没给我买过！凭啥那小白脸的待遇我都没有，我差哪儿了？你说！我差哪儿了！”</P>

杨青姮摸了摸鼻子：“你这不是自己能买吗。”</P>

“哦，你那小白脸就不用自己买。”宋恒珏皮笑肉不笑。</P>

说到底还是没把他放心上。</P>

与其说杨青姮对他是爱情，不如说是感动，是习惯。</P>

即使这些年陪伴在她身边的不是他，而是任何一个男人，她依然会选择跟那个人在一起。</P>

他不是独一无二的，杨青姮从来没有像爱顾奕那样真正地爱过他。</P>

这个认知让宋恒珏没来由地躁郁，却得不到发泄的出口。</P>

他甚至又开始像二十年前那样嫉妒起顾奕那个贱男人，至少，那个男人得到过杨青姮最赤诚的感情。</P>

宋恒珏知道，他现在越来越贪婪了。</P>

他以前只要求她永远留在他身边，现在却开始计较起她感情的纯粹。</P>

他希望她的爱意能像他一样热烈，可是又清楚地知道，这个愿望，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P>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杨青姮一拍桌子，看见哄不了，恼羞成怒，撂担子不干了。</P>

看吧，她对一个陌生人都能温声细语却对他永远不耐烦。</P>

宋恒珏眼睑微颤，掩下眸里的失落，扯出一个看着很正常的笑容：“开个玩笑，我也不爱那缠脖子的玩意儿。”</P>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没想到宋恒珏接下来一整天的气压低得吓人。</P>

几个秘书大气不敢喘，看见宋恒珏离开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P>

“不是我说，宋总这脸色也太吓人了，跟鬼似的。”一人拍拍胸口。</P>

旁边同事指了指楼下会议室的方向：“听说早上几个股东在楼下向篡位，脸色能好才怪了。”</P>

“什么事情，给我说说。”其他几人好奇，凑过来听八卦。</P>

“你们很闲？”</P>

几人正聊得火热，身后传来一声阴恻恻的男声，给他们吓出一身冷汗，尴尬朝着黎年打招呼：“小黎总。”</P>

慌张回了自己的位置。</P>

黎年冷眼，气势汹汹推开宋恒珏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