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揭发时机!”
对于谢远的这一番话,谢承霖和谢良自是不可置否。
毕竟他们要状告的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状告的罪行还是勾结外敌。
要是他们私下向唐帝禀此事,唐帝未必一定会严惩楚萧。
相反……唐帝有极大的可能会压下此事。
但是,若是他们在金銮殿上当众揭露此事,并将证据一一摆出,唐帝骑虎难下,就不得不按照律法秉公办理了!
当庭状告这件事是肯定要做的,但问题是……这个状告的人选……
谢承霖和谢良是谢家暗势力的人,他们并未入仕,身上没有官身,自然不能出入朝堂。
显然,二人不能作为入朝揭发四皇子罪行的人选。
而谢家如今入朝在官的人,如今一共也就只有三人。
一个是他们的家主谢远,而另外两个则是近来通过科举制被选入朝廷的新人。
后两个人,刚刚入朝,人微言轻,显然也不是什么最佳的人选。
可是家主……
谢承霖看着对面的谢远,眉头紧皱。
谢远已经年近古稀,前阵子又因为得知谢辰在庆州被人残害,大悲大怒之后回府便大病了一场。
当时谢远可是连续高烧了两天两夜,差点就驾鹤西去。
即便后来家主终于退了烧,可经御医诊脉……老人家的身体经过这么一遭大病,内里已经形同枯槁。
别看谢远现在看着好像是一副精神不错的样子。
但其实,如今的老人家全凭着内里的一口气给撑着,这才没有倒下。
谢辰的惨死,已然成了谢远的心病和。
为嫡孙讨回公道,就是谢远的执念。
而这一念,就是那股支撑着谢远还没有倒下的那口气。
一旦这口气散了,只怕到时候他们家主……
想到这里,谢承霖就感觉心口好像压着一口大石一般,沉重万分。
“家主,您的身体……”
谢承霖看向谢远,目光有些复杂又夹杂着担忧之色,欲言又止。
而谢承霖眼中的担忧,谢远又岂会看不透?
“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自然清楚!”
谢远朝对方一摆手,面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早在听到御医诊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开了生死。
他能活到这般年纪,已经算是可以了。
而今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孙子的惨死。
“辰哥儿的死亡,是老夫的心病。”
“每每想到自己的孙儿是被他人迫害,在死后还要成为人家的踏脚石,我就夜不安枕啊!”
说道这里,谢远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老夫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要是不能亲自为我孙儿报仇,老夫即便还是死了怕也难以瞑目啊!”
听到谢远这话,一旁的谢承霖和谢良听得只觉得心中越发难受。
“可是家主……”
“行了!”
眼见谢承霖二人张口还要说什么,谢远直接强硬的打断,语气不容置疑。
“你们不必多言,老夫心意已决,这事儿就按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