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难不成在江先生的眼里,一人的荣辱比起一国百姓的命更重要?”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不由一愣。
一人与一国,孰轻孰重,这还用说吗?
自然是一国更为重要啊。
先有国才有家,有了家,人才会有荣辱。
要是国家都没有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啊。
此刻,在听完楚越的这一番话后。
这下,对面的江景行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他原本红中泛黑的脸色,此刻又朝着白色发展,看着竟有几分滑稽。
直到此刻,江景行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是啊,一人怎么比的一国百姓?
大永帝国觊觎大唐嘉峪关在先,为此不惜答应了公主为妾的条件,甚至最后还反悔……
如此……他刚才竟真是冤枉这大唐太子了?
脑中划过这个念头后,江景行眉头微微一蹙。
意识到是一回事,但是他内心却又不能排斥这个想法,毕竟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就在江景行内心纠结之时,楚越又缓缓吐出八个字。
而就是这八个字狠狠宛如陈钟一般狠狠敲中江景行、以及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头,使人周身一震。
这时,在场的众人在看向楚越的眼神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旁的楚萧看向楚越的眼中反而越发惊诧。
而江景行看着楚越的目光则是微微一动。
“今日孤言尽于此。”
“之后……至于江先生、还有在座的各位,来日会如何评说今日,孤也不在乎!”
“今日孤也许失礼了,但孤对所做的事情都问心无愧!”
“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诸位请便吧!”
楚越这一番话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说罢,只见楚越一甩衣袖,手中的酒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霎时,只听“哗啦——”一声,玉瓷所制的酒杯一下摔得粉碎。
这一刻,酒杯落地之声似乎是应证了楚越的问心无愧。
在场的众人闻言又是心头一震。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说的清,这份心底的震撼究竟是因为酒杯的碎裂,还是因为刚刚楚越的这一番话。
不知何时,四周再度进入了一种静默模式。
江景行看向对面笔直而站的楚越,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好一个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好一个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他从未想到有一天,竟然会从一个在七国声名极差的人口中听到这样一番极富哲理的言论。
能说出这番话的人,该有多么豁达啊!
思及此处,江景行第一次细细的打量起这位大唐太子。
说起来他今日之前也从未见过楚越,听到的也都是不好的流言。
之前他更是听信了传言,先入为主。
可若是大唐太子真的如外界所说的不学无术、荒诞无能……
那今日那诗作、还有这一番言论又怎么解释?
这是不学无术的人能说的出来的?
江景行在原地默默良久,随即眼神一定。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他竟缓缓朝楚越做了微微行了一礼。
“太子豁达通透,是江某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