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离不曾犹豫，一口答应下来，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要往自己喉间刺。</P>
！！！</P>
幸得苏颜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匕首夺下，才免得人血溅当场。</P>
“疯了吗！”</P>
听着纪望舒的斥责，楚离疑惑地看着夺走他匕首的苏颜又看向纪望舒，“殿下不是要我的命吗……”</P>
纪望舒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扶着额头无奈道：“吾是让你为吾卖命，人死了还有什么用。”</P>
见楚离有些愣愣的点头，纪望舒进一步说明，“三日后辅司抵达中原，因身份的便宜，明面上由他暂代漆影楼楼主之位，届时漆影楼将不再隐匿于影中。”</P>
三日后漆影楼入世。</P>
纪望舒拍拍手，莫濯清出现在他身旁奉上来一块令牌，“今后你做漆影楼暗探，只听命于吾。”</P>
楚离迟疑着接过令牌，好像还在消化刚才纪望舒说的内容。</P>
“别丧气着脸嘛。”纪望舒拍拍楚离的肩膀叫人回过神来，“来跟莫濯清打个招呼，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要好好相处。”</P>
莫濯清贴心的上前两步，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还是点点头，然后轻轻“啊”了一声，算是打招呼。</P>
三日后。</P>
已过了日头正盛的时候，这会阳光照在身上只觉得暖洋洋的。</P>
纪望舒正在后院树下的竹榻上晒太阳，微风轻拂，深浅不一的斑驳的树影片片落在他的衣袍上，悠悠浮动。</P>
树冠遮住了刺目的日光，他脸上随意盖着一本书，哪怕手已经紧紧捂住耳朵却还是挡不住楚离那抑扬顿挫且极具穿透力的笑声灌入。</P>
楚离抱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眼中都滚出泪来，“殿下……哈哈啊哈哈哈……听说你们两人把卧房的床睡塌了……哈哈哈哈哈……殿下……殿下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哈哈啊哈哈哈哈哈……”</P>
纪望舒愤愤地将脸上的书扯下来砸到楚离身上，“吾都说了是十五压塌的，不是睡塌的……”</P>
“我懂，我都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是床不结实不能怪殿下……啊哈哈哈哈哈哈。”</P>
你懂个屁啊！这事到底是谁告诉他的！</P>
纪望舒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却觉得那笑声离自己越来越近。</P>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纪望舒往身后一踹，只听一声惨嚎，回头去看，楚离已经抱着肚子滚在地上。</P>
纪望舒小声说了一句活该，便翻身继续晒太阳。</P>
“殿下。”</P>
纪望舒捂着耳朵，虽然能听见楚离叫他但是他不想理。</P>
“殿下，你知道人和咸鱼的区别是什么吗？”楚离的声音贴着地面传来。</P>
一阵无言的沉默后，纪望舒把手从耳朵上拿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无厘头的问题有些好奇，“什么区别？”</P>
楚离深吸了一口气，悠悠道∶“咸鱼不会自己翻面，但是人晒久了会自己翻，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自己翻面哈哈哈哈哈哈……”</P>
纪望舒：“……………………无聊。”</P>
楚离扶着竹榻外沿站起身来，抹抹眼角的眼泪，就要往竹榻上挤。“殿下，挤一挤，我也晒晒太阳。”</P>
“你去再搬个竹榻去，这里挤不开！”纪望舒伸着胳膊把人往外推，楚离却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贴。</P>
最后楚离头上喜提一个拳头大小的包，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P>
“殿下，楚辞到底是怎么跑出去的啊，他不是被绑在柴房里吗？”那么粗的铁链不可能轻易挣脱，楚辞要是能自己解开铁链早就偷跑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再者他与纪望舒实力悬殊，纵然是偷袭恐怕也难以得手，除非……</P>
“那得问你啊，你弟弟有什么本事你自己不清楚吗？”纪望舒随意翻着手中的书，眼睛在那几行文字上匆匆扫过，经史典籍这类的书向来不是他感兴趣的。</P>
若说楚辞的手段，楚离自然是十分清楚的，“殿下在柴房里待了那么久，可是跟楚辞说了些什么？”楚离隐隐觉得楚辞打伤纪望舒逃跑一事绝不简单。</P>
“这嘛……”纪望舒平静道：“吾与楚辞做了一个交易。”</P>
“交易？莫不是楚辞向殿下许诺了什么来换取自己的自由，殿下可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蒙骗了……”许是与成长的经历有关，以助于楚辞在做一些事的时候可以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楚辞对旁人的承诺多半是不可相信的。</P>
纪望舒翻书的手停下，将目光从书页上的文字转移到楚离身上，微微勾起嘴角笑道：“吾与楚辞交易的东西是你。”</P>
楚离微愣后有些迟疑地看着纪望舒那浮现出几分狡黠的目光，缓缓吐出一个字，“我？”</P>
“他把你卖给吾来换取自己的自由。”</P>
“不对不对不对，等等，殿下。”楚离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坑里，“你前几日说用我的命来换楚辞的命，算怎么回事？”</P>
纪望舒没有接他的话，继续道：“吾问你，楚辞原先是以什么身份待在荈香楼的？”</P>
“死士，师傅养了近百名死士，楚辞是其中之一。”</P>
死士，这个身份算是在纪望舒意料之中，让楚辞当死士，双生子一个当徒弟养，一个当死士养，还真是讽刺。</P>
“拿楚辞当死士，荈香楼上任楼主胆子也真是大，就不怕他叛变？”纪望舒抬眼看向楚离，楚离没有说话。“上任楼主死后这些死士都是怎么处理的？”</P>
“楚离？怎么不说话了？”</P>
“……殿下。”</P>
纪望舒继续翻动手中的书页，纸张之间摩擦的声响在此刻格外清晰，“你为了保下楚辞花了不少心思吧。”如同往常一般闲聊的语气却让楚离平静不下来，好似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被一点一点挖开，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