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一声快过一声的喘息，泻出满室旖旎。</P>
干柴烈火，总归是燃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P>
纪望舒身上衣物已被脱下，脊背上沁出一层薄汗，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莹润，两具炽热的躯体紧贴在一起，亲密无间。</P>
纪望舒紧紧抓着苏颜的胳膊。</P>
苏颜低头去与他亲吻，纪望舒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微张着嘴任由软舌侵入。苏颜吻的轻柔，舌尖一点一点汲取纪望舒的气息，想要将自己也一同融进去。</P>
纪望舒的腰很细，苏颜每每握住他的腰总觉得双手用些力就能生生折断。</P>
金色的眸子里映着一点烛光，两人四目相接，浓情难言。</P>
苏颜的目光向下落去，自顾自道：“头发是白色的，睫毛是白色的，连这里也是白的……”说完又笑着抬头对上纪望舒羞愤的脸。</P>
“你……别说了！哪里学来的浑话……”一脸认真的说着些不清不白的话，真是过分。</P>
纪望舒偏开头环上苏颜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难耐地小声呻吟。</P>
动作间听得耳边一声嘤咛，苏颜唯恐伤了他，思索一番，将手伸向一旁叠放在床榻边的外袍里摸索，抓来一只瓷盒。</P>
打开后，里面浅绿色的膏体散发出淡淡清爽气味。</P>
“什么味道？”</P>
“是平常用的伤药，眼下也找不到更适用的东西，委屈一下这回先用这个了。”苏颜说着用手指在瓷盒里挖了一块。</P>
“还好吗？”见纪望舒咬着嘴唇眉头轻蹙，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苏颜关心的问道。</P>
“没……没事……”</P>
过分的刺激慢慢侵蚀着纪望舒的脑海，四肢不受控制地发软。</P>
苏颜自身后含住纪望舒的耳垂轻吮，揉弄，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至于叫他太过难受。在纤长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串艳丽红痕。</P>
纪望舒的耳垂上穿了耳洞，往常总是带着两颗并不显眼的小金珠。除了那日武盟初见，他一身红衣华冠，珠玉环身，耳上还缀着一串十分夸张的金质耳环，金链垂到肩上，复连在头饰上。这样的装扮又带着面具，难怪当时程逸会问出那样奇怪的问题。</P>
想到这，苏颜又低头衔住纪望舒耳上的金珠轻轻拉扯。</P>
纪望舒半阖着眼，眼角飞红，嘴唇微张还在止不住的轻颤。</P>
纪望舒突然抓着苏颜的胳膊，泛着水光的金瞳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呜咽道：“阿颜……”纵然已经撑到极限，纪望舒还是不肯说出这样羞耻的话。</P>
察觉到纪望舒的意思，苏颜轻吻着他的脖子，笑道：“再等等，别怕……”</P>
苏颜说的温柔但落到纪望舒耳中却只觉得苏颜此刻无情极了，怎会有人这样的坏心……</P>
纪望舒眼中噙着泪，捏紧了苏颜的胳膊，发泄一般狠抓了几下，却也只是不痛不痒，徒增床第间的趣味。</P>
这时苏颜突然起身带着纪望舒往床榻内侧挪去。</P>
“阿颜……别……别这样……”纪望舒顿时惊慌起来，身子软了半截，只能颤巍巍的开口，却只传出呢喃软语般的声音。</P>
起初纪望舒还有些力气，只是这样的姿势叫他自心底生出一丝被控制摆弄的恐惧，仿佛身体不属于自己完全受他人操纵，被封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连呼吸就开始变得困难。身前是墙，身后是如墙一般胸膛，纪望舒整个人被夹在中间，双手被制，就连想抓住什么东西略作安抚也不能，全然无处使力，只能贴在墙上，无路可逃。</P>
一种像是被人强行溺进水里的窒息感压迫着他，让他不得不仰起头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仍是觉得不够，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了。</P>
几番刺激下，纪望舒忍受不住开口求饶， “不……啊……我不要这样……不行……阿颜……阿颜……我……喘不过气……”吐出口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尽数淹没在急促的喘息声中。</P>
直到纪望舒眼中扑簌簌的往下滚泪珠，都落到圈住他的手臂上，呼气多进气少，脑袋软到垂在一边，整个人头晕目眩，意识飘忽，苏颜才察觉到不对，急忙将人放平在榻上。</P>
好不容易松过气来，纪望舒紧紧抱着苏颜的肩膀，指尖已经无意识地嵌进肉里。</P>
“我在这里，没事的，没事的……”</P>
“我不要……不要这样……苏颜你……混蛋……”纪望舒语带哽咽，用胳膊挡住眼睛不住颤抖，腿也胡乱踢蹬起来。</P>
苏颜看着心疼，一边心中暗骂自己失了分寸，一边将人抱紧在怀里连声安抚，“是我混蛋，我混蛋，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P>
柔声细语的哄了许久，纪望舒才慢慢消了气。</P>
苏颜忽视了手臂上多出来的那几个牙印和后背传来的阵阵刺痛，打算继续方才未尽的情事。</P>
素色纱帐中突然伸出一节莹润白皙的手臂，紧紧扯住床幔，随后帐中又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捉了回去。</P>
“阿颜……阿颜……”纪望舒急切的喘息，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苏颜的名字，企图从中得到更多的安慰。苏颜一次又一次的真切回应，却仍是让他觉得不够，心底不知何处空了一块，慌得厉害。</P>
恍惚间纪望舒睁开眼看着帐顶，没有过多装饰的素色纱帐不知为何让他看到了许多枝叶藤蔓，茂盛的生长着，一点一点缠上床架，随后那藤蔓竟朝他生长过来，纪望舒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臂，藤蔓在触碰到他指尖的一瞬便疯狂的缠绕住他，尖刺扎进他的皮肉，饱饮着他的鲜血……</P>
“望舒，凝神，还记得我教你的心法口诀吗？”</P>
幻觉突然被打断，纪望舒脑中迷蒙，哪里还能记得什么心法什么口诀，只能跟着苏颜的话下意识复诵，“性命文和，真元烹化……”</P>
“气破……精泄，气和……精安……”</P>
“神光回宁，心神太和……”</P>
“元炁……有显，本神……自收……”</P>
“和之而孕，熟是元神。”</P>
…………</P>
一夜的抵死缠绵，直至残烛燃尽才云收雨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