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纪小子走了？”燕南归一早醒来看完纪望舒留的书信，便跑到苏颜这里质问，苏颜正在院中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长剑。</P>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燕南归仍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P>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燕南归虽然嘴上说得气愤，但心中仍是不舍。</P>

“望舒他……有自己的事要去做。”苏颜没有抬头，依旧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自纪望舒走后，苏颜的心情一直十分低落。</P>

“什么着急的事能说走就走！颜老弟你都没留他一下？”燕南归下意识去摸胡子，手摸到下巴才想起来，愤愤地把手一甩，一屁股坐到石凳上。</P>

“吵什么吵，大清早就在这扰民。”芳瑜抱着胳膊走进苏颜院里，语带不悦地斥责道。</P>

“芳姐，纪小子他昨晚上走了。”见芳瑜过来，燕南归又忍不住皱着脸向她控诉。</P>

芳瑜揉揉太阳穴，只觉得被这个大嗓门吵得头疼，“这我知道，我看到他留的信了。”许是又熬夜了，芳瑜的黑眼圈比前几日更重了些。</P>

“望舒的身世本就不寻常，他要走便走，要留便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难不成你要他留在山庄里一辈子啊。”</P>

“在这有什么不好？”燕南归有些不服气地反问。“在山庄里又不会缺他吃缺他穿的，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何必要出去受这一遭！谁知道他在外面会不会让人家欺负……”</P>

“嘁！”芳瑜坐到石桌前，不知道从哪端出来一套茶具开始喝起茶来，她端着茶盏，抬头扫了一眼燕南归光滑的下巴。“你怎么转性了？胡子呢？”</P>

“嗐——别提了，让郑清晖那个臭道士给我剃了。”燕南归把手伸过去讨了杯茶，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然后长出一口气。</P>

“啧，哪有你这么喝的，糟践了我的茶。”芳瑜抬眼瞧了一下，又看不过去扭开头，嘴上忍不住吐槽。</P>

燕南归咂咂嘴，回味了一下嘴里泛起的丝丝茶香，带着糯香的甘甜，“以后不喝酒了，喝茶也不错。”</P>

“你能戒酒？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芳瑜瞅了眼燕南归，勾着嘴角毫不留情地出言调侃道。</P>

不就是戒酒嘛，能有什么难……</P>

“那个小道士为什么把你胡子剃了？他捉弄你了？”在芳瑜看来，岳正心跟郑清晖师徒俩一样，都是白瓶子里头装墨水——面上白净肚里黑。岳正心向来喜欢捉弄人，保不齐郑清晖也跟着他学了些坏毛病。</P>

“倒也怪不得他，是我自己喝醉了惹出来的倒霉事。”燕南归挠挠头解释道，心里忍不住又泛起阵阵悔意。喝醉了吐了自己和人家一身不说，还没了胡子，这种事燕南归还是不好意思在芳瑜面前提起。</P>

燕南归说完往旁边扫了一眼，随后突然猛地一拍身旁苏颜的肩膀，“颜老弟你怎么魂不守舍的，纪小子人走了把你魂儿也带走了？”他看着苏颜一直来来回回地擦着自己的剑，都能当镜子照了，还擦，能擦出个人来不成！</P>

芳瑜闻言微微皱眉，在桌下狠踩着燕南归的脚碾了两下提醒他少说几句。</P>

“无事，吾只是在想巡护之事。”苏颜终于停下擦剑的手，还剑入鞘，将布巾收进怀里。</P>

这边燕南归费了半天劲儿才将脚从芳瑜的脚底下抽出来，一边抱着自己的脚一边问道:“这回我们是去哪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