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的昏暗密室内,无数条锈迹斑斑的铁链自石墙上延伸出来,锁链的另一端绑着一个人。满头乌黑的长发遮掩住他的面容,垂落在身上,不时发出微弱的喘息声像是在告诉囚禁他的人,他还活着。</P>
自嗅道一阵熟悉的香气失去意识,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里,精致华服被撕剥下来随意丢弃在地上,裹满尘埃,无人怜惜,被禁锢的人穿着仅能蔽体的单薄衣物。锁链将他高高吊起,只有脚尖能堪堪够到地面,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P>
他太累了,密室内不透光,他并不能分清日夜的轮换,已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P>
周围的环境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这里是楚离宅子里的密室,而密室的主人正被困其中。</P>
“我为你准备的惊喜还喜欢吗?”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伴着一个男人散漫的语调从身后密室的入口处传来,楚离身体下意识一颤后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P>
男人绕到楚离身前静静打量着他虚弱的模样,墙壁上零星几盏昏黄的灯光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面容。男人将那张脸从长发中剥离出来,捏在手中想要细细端详,却见楚离早就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P>
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以至于面对楚离的无言抗拒都多了几分耐心。他顺着楚离被束缚住的双臂向上一路摸索到手腕,手指熟练地钻进楚离从未在人前摘下过的黑色丝质手套里,像欣赏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一般,用指腹按着环绕在手腕皮肉上的一条凸起的像蜈蚣一样的疤痕细细摩挲。</P>
随着男人手上的动作,楚离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双手紧握成拳,指尖褪去血色,用力到微微发颤。</P>
见楚离如此反应,男人玩味地笑道:“怎么?你在害怕?”</P>
“这样让你回想起双手被我斩断的痛苦了吗?一副手套就想盖住我留在你身上的烙印,呵,真是可笑。”</P>
“我要你永远记住这痛是我给你的,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我!”</P>
楚离偏过头去,躲开男人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见楚离不理会他,男人也不生气,捉着楚离的手腕继续欣赏。</P>
“我们有多久不曾见面了,自从那个老东西死了以后,你似乎过得不错,自由的生活让你快乐到要忘了我了吗?”</P>
“那可不行,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忘记我,哪怕是死。”</P>
疯子……</P>
“师傅的死是你做的。”沉默许久,楚离用近乎冰冷的肯定语气问出这句两人早已心知肚明的事情。</P>
“不错,就是我做的。”提到这个所谓的师傅的死,男人似乎开始变得兴奋,毫不犹豫的坦白,“他那样肮脏的人死在妓子的床榻上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师傅他老了,早就不行了,我不过是在他平常用的药里略做了些手脚。”</P>
“你不该如此……师傅与你我有恩……”</P>
“哈!不该如此?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何必这样做戏。明知道我会动手,你有的是机会阻止却没有,你明明也想让他死不是吗?”男人捏着楚离的下巴抬起他的头,直视着那双眼睛,“他死了你才能顺理成章的接替他成为荈香楼的新主人,他死了你才能自由。”</P>
“承认吧楚离,我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P>
楚离的沉默似乎是肯定了男人的说法。</P>
“我今日来是想带你离开这里,那个圣子实在是太过难缠,他似乎已经发觉我在冒充你,虽说从外表看来我们几乎一模一样,可我总是学不像你……”男人有些委屈地捧着楚离的脸,从上到下一遍遍的重新描摹,拇指按在他有些干裂的唇上,眼神却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的野兽。</P>
两人外貌虽然完全相同,眼神却无半分相似。</P>
“我们离开中原回澧水怎么样,就我们两个人,那样就不会再有人从我身边抢走你了。”男人将楚离紧紧抱住,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像是年幼的孩子找回了心爱的玩具,“你似乎很重视那个圣子,不如趁他还没拆穿我的身份杀了他如何?”他满怀期待地抬头看着楚离,“就今晚!杀了他我再带你离开。”我决不允许你的目光再落到其他人身上!</P>
见楚离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男人突然撕扯起楚离的衣服。</P>
楚离在震惊中睁开眼,却因被锁住双手而无法反抗。</P>
看到楚离一脸抗拒的表情,男人嗤笑道:“何必表现的这样贞烈,又不是第一次,你明明很喜欢这样。”</P>
“不……不可……”楚离痛苦地垂下头去。</P>
“为什么不可以?”男人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师傅可以这样对你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你就不肯多看我一眼?为什么只有这种时候你的眼中才会有我……”</P>
“不可一错再错。”</P>
男人捏着楚离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直到看见楚离的眼瞳满是自己的面容,那人死掐着楚离的手才稍微放松了些,“世间何事能有绝对的对错?我这样朝不保夕的蝼蚁又怎么会去在乎那些……”</P>
楚离突然瞪大双眼,怒视着面前的人,“你敢!”</P>
“哈!我敢不敢你试试就知道了。”男人一把撕碎楚离仅剩的那件贴身衣袍,近乎痴迷地抚摸上这具他日思夜想的清瘦身体。阴暗湿冷的密室让久困的身躯不断打颤,皮肤上不断传来的温热触感却让冰冷空间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媚味。</P>
“……荒唐……荒唐……”楚离连念几声荒唐,紧锁住双手的铁链已经将皮肤磨出血印,却无力挣脱面前之人的控制,只能咬紧牙关,绝望地闭上眼。</P>
荒唐……</P>
“荒唐?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近乎狂笑一通后,突然掐住了楚离的脖子,贴着楚离的耳根沉声道:“你在师傅床榻上摇尾求欢的时候,脑子里可曾想过世俗?可有觉得荒唐?”</P>
“楚辞够了!”</P>
“你终于愿意叫我的名字了,再多叫我几声,好不好?”楚辞如愿以偿的见人主动睁眼看着自己,口中还叫着自己的名字,沉如死灰的眼瞳突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万般满足的笑容,“你给我的名字我一直很喜欢,虽然同那个恶心的人是一样的姓氏,但是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甘之如饴啊~”他舔舔嘴唇,逐渐加重了掐在楚离脖子上的力道,直到楚离因窒息而眼前发黑,近乎昏厥过去的时候才松开,楚离身上还挂着些破碎的布片,却再无蔽体之用。</P>
长时间滴水未进,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让这具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一时间脑中天旋地转,整个人脱力一般垂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