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从他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空白的牌位，放在桌子上，说道：“虽说小婉姑娘没有神职仙位，但咱们可以当先人供养！”</P>

我不解地看着大宝，一边正在啃苹果的敖玉淡淡说道：“这是好主意。”</P>

小婉瞪大眼，满脸期待道：“可以吗？真的可以吗？”</P>

大宝点点头：“只要找到你生前骸骨，好好埋葬，用家人亲属之业力，将你的名字写在牌位上供养即可。”</P>

“我死于乱世，早就不知道骸骨埋在哪里……”小婉垂下头，沮丧道：“世上更无家人亲属……”</P>

小婉生于明末清初，正是改朝换代，兵戈四起，民不聊生的时期，她全家被掠夺财物的清兵杀害，年仅十九岁就香消玉殒。</P>

孟婆见她乖巧伶俐，渡化她为一名奈何桥端碗熬汤的小差，无名无份默默无闻地在冥界工作了将近四百年。</P>

“我知道遗骸在哪里。”正在啃苹果的敖玉轻飘飘说了一句。</P>

我们三个齐唰唰看向他，敖玉面无波澜：“下午我去取。”</P>

四百年的遗骸没有被微生物分解吗？哎，不对，他怎么知道小婉的骸骨在哪里？青山埋白骨，难道他要挖地三尺？</P>

敖玉没有解释，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就上楼了，留下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P>

吃完早饭，按照田甜给的地址，我和大宝驱车来到了左岸小区。</P>

小区是单身公寓，除了部分开在公寓里的工作室，大部分房子都租给了年轻情侣和来西城打拼的外地人。</P>

来到九楼，混着幽暗的声控灯，我俩仔细查看着门牌号，门上贴满了各种‘开锁配钥匙’‘通下水道’的小广告。</P>

“这儿呢。”大宝眼尖，指着我身后的门说道。</P>

他掏出几张符纸示意我敲门。</P>

自打上次贴老僵尸，符纸被撕碎，我还心有余悸，担心狐妖不好对付，我忙提醒大宝：“你要不要拿个器具？”</P>

他一脸不在乎：“看哥的厉害吧！”</P>

行吧，知道你道行高……</P>

有了大宝，我心里有底气多了，用手轻扣房门，喊了句田甜，里面就传来窸窣的脚步声。</P>

上次府君大人说七星剑还不听我的话，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阴剑，心里默默嘀咕：小祖宗，我有眼不识泰山，把你错当成小匕首，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凡人，千万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待我修炼好，我一定替你找你的阳剑老公。</P>

我刚嘀咕完，门开了。</P>

田甜没有化妆，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眼睛微肿，像是刚起床，没有化妆品的修饰，她整个人很没有精神，一脸晦气。</P>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P>

我简单地向田甜介绍了大宝，顺带在他头上安了几个听上去很厉害的头衔，什么“西城第一抓鬼道士”“西城风水大师”等等。</P>

这都是大宝提前教给我说的，美其名曰给自己打打广告，其实是为了震慑雇主，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免对方砍价。</P>

府君大人真是给我找了个好老师，不仅可以跟着他学抓鬼提高道行，还可以学习奸商之道——呸，是学习人情世故……</P>

公寓由于长时间不开窗，异味难闻，床上凌乱的衣服堆成小山，化妆品散落在桌子上蒙了一层灰。</P>

不管是求神拜佛还是走歪门邪道，最忌讳家里不干净，在这种脏乱差的环境中，不被狐妖反噬才怪……</P>

就连看着很糙的大宝也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P>

田甜羞赧着把一堆衣服胡乱地塞进拥挤的衣柜里，随便挽起头发，问道：“你们有办法把它请走吗？”</P>

大宝端着架子在房间里转了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