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想要去看看兽阶的提亚马特，从她身上获取一些参考，之前处理此世全部之恶的时候我和安哥拉·曼纽打了个照面，他送了我一份人类之恶的概念。”

亚当对于自己的目的并无隐瞒，这又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坏事：

“你也知道我那个【人理止境】宝具的效果，靠着人类之恶的概念，加上‘反创世纪’和‘反弥赛亚’，我的【人理止境】或许可以蜕变出一个特殊的概念能力。”

梅林的眼中先是闪过了一丝茫然，亚当和安哥拉·曼纽打了个照面？什么时候的事情？

能被亚当这样介绍的，显然是那尊真正的恶之神，但作为从者被召唤的明明只是……好吧，虽然不是，但作为临时神降的凭依体也没什么问题。

难怪当时的此世全部之恶像开了锁血挂一样怎么打都不死。

随后梅林脑海中闪过一句话，表情微妙地看向亚当：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吗？”

“我上哪能算到安哥拉·曼纽会亲自下场……嘛，虽然最后算下来还是我赚大了就是了。”

亚当耸耸肩膀，并不否认自己在发现安哥拉·曼纽之后顺水推舟了一把的事实。

梅林一边暗暗嘀咕这家伙真是走运，安哥拉·曼纽真身降临居然就是为了给他送份礼物……不过那个宝具也确实是容易吸引一些立场混沌的家伙就是了。

对了，刚才亚当还说了他要找兽阶提亚马特的目的，是啥来着……

“嘶——你？！”

梅林很快就在心里按照亚当所说的，把那些概念拼合一下，得出了一个有些大逆不道的结论：

“你打算让你的宝具，获得……无神论的概念？”

无神论，和人理止境本身有的对人权神授的否定不同，这是对神之存在根本的否定。

凝聚这样一份概念，在梅林的认知当中是绝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哪怕冠位术阶的魔术王所罗门也办不到，因为他的魔术能力得自天启，也就是被称为雅威，或者说上帝的启示。

作为人类反抗神明控制的先驱的吉尔伽美什同样做不到，不管他立场如何，他终究有三分之二是神，无神论会连他自己的存在一并否定。

而剩下一位术阶冠位候补，在所罗门之后接过冠位术阶大旗的梅林……就是此刻说出这件事“大逆不道”的人啊。

说白了，在一个真的有神存在的世界，想要塑造出这么一个概念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世界不存在能形成这个概念的环境和义理。

哪怕坚持人类应该由人类自己统治，赞同神代衰落的家伙，也不会去想着彻底否定神的存在，因为在这个世界神并不是完全一无是处且站在人的对立面，而无神论是要将这一切统统否定。

能形成这样的概念的，只能是来自一个出身于不存在神的世界、一路成长与神无关，且拥有与神无异甚至要强过神的……人。

梅林看着亚当，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是的，没错，就是区区不才在下……也就是我。”

亚当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