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在她的震惊中蹲下身。</P>

一颗珍珠解决不了问题。</P>

他叫十七，那就十七颗好了。</P>

他又狠狠拧了自己一把。</P>

疼得眼泪啪啪往下掉。</P>

一颗。</P>

两颗。</P>

……</P>

姜婉低垂着脑袋。</P>

他漂亮的眸子里噙着水雾，手捧珍珠，仰头望着她。</P>

两人无声对视。</P>

他见她没有反应，站起身。</P>

捧着珍珠往她跟前送了送。</P>

嘴唇蠕动，无声吐出几个字：珍珠，换钱，救人。</P>

姜婉抬手拧了自己一下。</P>

疼得，不是做梦……</P>

人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吗？</P>

传说……美人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P>

他，是吗？</P>

如果是，这些天也接触了水，为什么双腿从来都没有变成过鱼尾？</P>

他连忙按住了她的手。</P>

珍珠散落在地上，他没有任何心思去管。</P>

十七焦灼地摇头。</P>

你哭也是变不来珍珠的。</P>

只有他能。</P>

他双手比划着，努力向她演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P>

姜婉反握住他的手，语气沉重地问：“你知道自己是不是人吗？不是，你是个人吗？也不对，你是个什么东西。”</P>

姜婉给自己干沉默了。</P>

他茫然地望着她。</P>

姜婉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将珍珠一粒一粒捡起来，交还给他，“还有谁知道你掉泪变珍珠这件事？你之前在别人跟前哭过吗？”</P>

十七摇头。</P>

他不知道。</P>

眼泪能够变成珍珠，能够救人了，她难道不开心吗？</P>

十七总觉得，是应该开心的。</P>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是他捧着珍珠送给一个人，那人看不清脸，但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很是开心。</P>

姜婉这才想起来他脑袋记不住事情了。</P>

她叹了口气，再次交代：“我不缺银子，更不需要拿珍珠去换钱，我不管之前有谁知道这件事，从今天，从现在开始，以后就算再缺钱，再难，都不许用这种办法来换钱，知道吗？”</P>

他懵懵懂懂，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她，很是不理解的样子。</P>

为什么不能？</P>

这样就能有钱治病了啊。</P>

姜婉凶他：“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三天不给你饭吃，以后再也不和你说话！万一让别人看到，你眼泪变成珍珠，说不定会把你绑走，把你关起来，天天让你哭，到时候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看你怕不怕。”</P>

他捧着手中的珍珠，身子瑟缩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在努力往回憋。</P>

还怪可爱的。</P>

姜婉捏了捏他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