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碎丹，到运转九天玄牝元神的凝练法门，以及前置条件玄牝阴兽的精血，他都一步步做到了，期间没有出过任何差错。</P>

按理而言，即便如今元婴未成，也该有了一定进展，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一点成婴的迹象也没有。</P>

就好像有一种阻碍拦在他面前。</P>

只是不知这阻碍源于何处，若能知晓，倒能试图移除阻碍。</P>

又是数年。</P>

盘坐在三神兽下方的方尘，已彻底成了皮包骨，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血肉覆盖。</P>

“我明白了。”</P>

方尘突然睁开双眼，不再运转法门，任由体内的灵力加速流逝。</P>

从始至终，有一步路他早早便走错，正是因为这一步错，导致如今凝练九天玄牝元神时，遭遇到极大阻碍。</P>

一切原因，怕是与他那颗剑丹脱不开关系。</P>

修行中出了差错，有人会走火入魔，有人运气好以别的方式撑过去了。</P>

可这种方式未必能够持久，只是当时不会暴露出问题，一到后面，问题自然接憧而来。</P>

玉仙子的逆仙魔胎是如此，他的剑丹亦是如此。</P>

他们在修行路上，都因为一些意外导致路线偏移，要么把路线摆正，要么就朝偏移的路线一直走下去。</P>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容易。</P>

“以我灵力流失的速度，再有一个月左右，应该便触底了。”</P>

方尘若有所思。</P>

这次不是灵力耗尽，他的剑丹早已碎了，而是真正的灵力外泄。</P>

触底后是否会如以往般反弹，谁也说不准。</P>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P>

心念一动，黑白纸人顿时现身在方尘面前，方尘体内的灵力再次消耗了一大截。</P>

“世子，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P>

黑白纸人微微一惊。</P>

方尘此刻满脸死气笼罩，看起来行将就木，马上就要坐化。</P>

“说来话长。”</P>

方尘扯了扯嘴角：“我来交代一些事，算是遗嘱，若我真的死了，你们能从此地离开，就按我说的做。”</P>

“世子，是不是因为走阴……”</P>

黑纸人低声道。</P>

方尘摇摇头，自嘲道：“还没到那一步，本以为走阴这关难过，怎料我连最简单的凝婴都没能完成。”</P>

“凝婴失败……”</P>

黑白纸人面面相觑，眼里均闪过一抹难以置信。</P>

它们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所以一时间没能分辨出方尘此刻的状态。</P>

如今细细望去，果真与凝婴失败的某些修士一模一样。</P>

金丹已毁，若是凝婴失败，结果便是沦为凡人，若有足够寿元一时半会也死不去，可大多数修士到了凝婴这一步，哪还有足够的寿元？</P>

凡人的七八十载早已耗尽！</P>

“小白小黑，若我寿元耗尽，把我的尸首丢进仙魔海中，你们带着它们去找夏吉。”</P>

方尘取下储物戒，又取出小剑，周天之鉴，以及烛龙。</P>

黑白纸人相顾无言。</P>

小剑这几年也隐隐有所察觉，连忙道：“小尘，不如让仙人之血与你融合，或许还有救。”</P>

“你说什么屁话，他这种状态怎么跟它们交锋，马上就会被彻底夺舍不复存在。”</P>

周天之鉴冷哼一声：“老弟，你暂时还死不了，龙元果还有剩吧？等你灵力耗尽的瞬间，服下它，可以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