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白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如透明般，虽然没有像即墨那样哭得泣不成声，但眼眶却是泛红。</P>

勉强笑道：“或许对母亲来说，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P>

金朔拍拍即白肩膀，独属于兄弟之间的慰藉。</P>

……</P>

夜色蔓延，繁星满天，蝉鸣回荡在小院内。</P>

白天的变故归于尘埃，女人的尸体被葬在了白虎城郊外的一处风景宜人的山谷边。</P>

即白说，那是女人之前最喜欢去的地方。</P>

即音在知道母亲离世的消息后，出乎意料地平静，只是流着泪说道：“母亲说的对，这样才是解脱。”</P>

冷静下来的白狸细细想来，突然就明白了即音。</P>

相比于即白即墨这样的雄兽，雌性之间才更能共情。</P>

多年的磋磨，爱人逝去，容颜不负，对一个雌性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一一失去，这其实和杀了她没有任何区别。</P>

所以女人才会选择报复性的同归于尽，借此报仇，得以解脱。</P>

少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仰头望向璀璨的星空。</P>

白狸坐到少年身旁，半晌说道：“阿墨，对不起。”</P>

少年转头，眼眶有些红肿，却还是对白狸笑道：“干嘛道歉呀狸狸。”</P>

白狸垂着脑袋：“如果我没有将毒液给母亲，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P>

至少发生的不会这么突然，可以给白虎兄妹和母亲多一些相处的时间。</P>

头顶传来轻柔的抚摸，少年嗓音清朗：“狸狸，这一下午我想了很多，母亲是我们的母亲，但她更是自己，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何时结束。”</P>

“所以，你不用自责。”</P>

就算没有毒液，母亲也会找其他的办法。</P>

“挽留有时候对人来说是一种折磨，尤其是对生不如死的人。”</P>

白狸愣愣地看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总觉得少年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P>

下一秒，少年咧着嘴巴，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狸狸，你要是真想安慰我，就抱抱我，好不好。”</P>

“好。”</P>

少年身上温暖的气息充盈着鼻腔，白狸轻拍少年脊背，柔声道：“阿墨，有我在。”</P>

她可能明白了，那时候女人说的。</P>

阿墨有你，我很放心。</P>

……</P>

白虎王身死，祭司眺风也被戎殷解决。</P>

一时间，白虎城群龙无首。</P>

这天，小屋客厅内乌泱泱地挤满了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兽人。</P>

白狸搬着小板凳和即音并排坐在角落，哼次哼次地啃着肉饼。</P>

“音音，他们是谁呀？”</P>

即音咽下一口肉饼，接过旁边狄生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解释道：“他们大哥这边的。”</P>

“白虎城的元老级兽人前辈，一直支持大哥，要不是他们给那人施压，我和大哥早就没了。”</P>

白狸点点脑袋，继续啃饼。</P>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而且这帮老人很明显不是来找她们的，她们在一旁凑个热闹就好。</P>

满头白发一身灰袍的老兽人拄着拐杖，说话间中气十足：“大公子，如今城内群龙无首，我等恳请公子继承王位主持大局啊。”</P>

老人说完，俯身向即白行礼，身后跟着的一群老兽人也跟着作揖。</P>

即白揉揉酸痛的额角，神情无奈：“前辈们，即白如今心力不足，恐怕还要等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