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女孩,看清穿的时候,别老纠结那几个阿哥,纠结一下情节布置和故事结构,或许能够事半功倍;如果你是男孩,看奇幻yy类,别纠结人家文笔,只要符合三段式,那也能让你爽个够,不会有丝毫的不适。
其实我们的生活中到处都是三段式,三段式的身体,过着三段式的人生:童年无知——中年辛苦——老年呆坐。
好了,又扯远了,言归正传。
剧本很长,对白却出奇的少,楼烨用大段的文字描写三十年代旧上海的点点滴滴,甚至细致到依玲家那个隔着细铁栅栏的上拉式木窗。
正是因为细致,王大伦在读剧本的时候,脑海里自然而然会浮现出剧本中描写的场景。比如叛徒和伊丹交换情报时的那个情节,这里应该是个长镜头,隔着层玻璃,街道上穿行而过的路人、小贩,还有有轨电车等等,镜头透过这些层层阻隔,打在叛徒的后脑勺和伊丹的面孔上,这一刻王大伦的耳边仿佛隐隐能听到充满市井气息的背景声。
这似乎就是楼烨的一个梦,一个真实与虚幻交融,一个绝望和希望并存的老上海的梦。
但同时王大伦也明白了有关部门为什么会一次一次的修改剧本,不单单是故意找茬,要教教他规矩。单单就是剧本,站在有关部门的立场上看,确实存在着太多的问题和隐晦。
从《周末情人》到《苏州河》,楼烨有个不太好听的雅号:湿导演。湿导演拍的自然是湿电影。丁慧和伊丹之间,丁慧和谢明之间,司徒和依玲之间,充斥着各种的激情戏。
当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抵抗组织的性质隐晦不明,但以王大伦粗浅的历史知识,以及上辈子被各种抗日神剧的熏陶,基本能看得出来这个抵抗组织的性质应该是军统,而非我党的地下组织。这是严重的P股坐歪,严重的方向性错误,严重不符合太祖当年的讲话精神——艺术是为政治服务的。毕竟围绕着抗日战争这段历史,两大party之间一直以来都争相为自己的脸上贴金。
可是如果从单纯的艺术角度来看,这些都是次要的,其实这就是一个战争年代的爱情故事,一个爱情和革命的故事。在爱情里拷问了革命,在革命中扼杀了爱情。
何况楼烨还为抵抗组织取了一个很好听的代号——紫蝴蝶。
司徒是一个无辜的角色。女友被杀,自己卷入这场革命,最后被杀。原本幸福的一对就这样毁于革命。
丁慧是个无辜的角色。哥哥被日本激进民族主义者杀了,自己加入抗日组织暗杀日本人,最后毁了自己的爱情,毁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再细细分析剧本中的每个角色,似乎每个人都无辜,每个人都很无奈和痛苦。每个人都可以有爱情,但每个人都得不到爱情,因为革命毁了一切。
其实相比《紫蝴蝶》这个浪漫的名字,直白的《无辜分子》更能反映剧本的主题。
尽管剧本还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不被国内主流社会所认可的问题,但是就剧本本身而言,要是真的能够原原本本地把电影拍出来,王大伦认为至少将来《色戒》不用出来混了,而且情节也要远比《风声》曲折多了。
王大伦在上学的时候极其痛恨鲁迅先生,对他文章的每句话,每个词,甚至每个字都代表着隐晦不清的含义。但是当他看完剧本的时候,有不得不想起鲁迅先生的一段话:革命,,不革命。革命的被杀于的,的被杀于革命的,不革命的或当作革命的而被杀于的,或当作的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并不当作什么而被杀于革命的或的。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革革……
上学的时候总认为鲁迅先生是伟大的文学家,但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鲁迅先生更象是一个愤青,一个大v。现在想想鲁迅先生也是幸运的,生活在那个没有封号的年代,要是生活在当下,恐怕早就被封号抓人了。
王大伦看着阳台的窗外,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了。
“我C!”
他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床单还晾在外面都忘了收进来了。
晾了一下午,床单虽然干了,但天黑了总会有露水的,只能暂时在阳台上挂着,明天太阳出来再晒晒透。
已经七点多了,看这样子女朋友肯定不会回来吃晚饭了。昨天早上买的菜还都在冰箱的冷藏室里,他挑了挑,把能冷冻的鱼和R冷冻起来,不能冷冻的蔬菜,简单炒了两个,马马虎虎把晚饭对付过去。
他原本还想打个电话给女朋友,但是转念一想,她这几天来亲戚,情绪肯定不会太稳定,说不定又要吵起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想想还是算了吧,昨天晚上没睡好,一直到凌晨才迷糊了两个小时不到,看完剧本人松懈下来后,就感到一股极其难忍的睡意袭来,还是早点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