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二月『192年』，东郡太守曹操进攻徐州，屠杀百姓数十万，震惊天下。</P>

尸体堆积如山，致使泗水断流，方才班师返回鄄城。</P>

二月中旬，鄄城。</P>

城门口，荀彧领着一众文武属吏，以及大公子曹昂在城门口迎接。</P>

不多时，但见远处，披坚执锐的曹操骑青色大马，面露威严的带领着大军缓缓而来。</P>

一杆红底黑字的“曹”字大旗迎风招展，身后军卒浑身浴血，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行来。</P>

队伍后面，还有一辆辆马车，车上面装着的，则是这次出征获得的战利品。</P>

“恭迎父亲『主公』凯旋！”</P>

曹昂在队列之中，十分恭顺的对着曹操作揖行礼，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容。</P>

曹操骑在马上，嘴角微翘，向着众人招手示意，享受着这荣耀的一刻。</P>

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城中。</P>

只有曹昂有些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眼神中透露着落寞，似乎有很重的心思。</P>

到了县府门前，曹操翻身从马背上跃下，走到了荀彧的面前，拍了拍荀彧的肩膀。</P>

“此番先生辛苦了，若无你镇守后方，曹某也无法安心征战。”</P>

荀彧连忙谦逊道：“明公言重了，明公以大任相托，在下安不敢尽心竭力。”</P>

“嗯……”</P>

曹操听罢满意的点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曹昂的身影，奇怪道：“子修呢？子修！”</P>

听到声音，曹昂立即从入群后站出，恭敬的说道：“父亲，孩儿在。”</P>

看着这个颇为恭顺的儿子，曹操露出少有的温和说道：“众将士都辛苦了，吾儿赶紧去准备庆功宴，犒赏三军！”</P>

“诺！”曹昂抱拳拱手，转身下去。</P>

夜幕降临，升起篝火。</P>

曹操与一众臣属坐在高台之上，共饮美酒，吃肉聊天。</P>

觥筹交错之间，一阵欢快的歌舞响彻全场。</P>

酒至半酣时，曹操忽然拍桌而起，心有感慨，想到过往，情难自禁的唱道：</P>

“惟汉二十世，所任诚不良。</P>

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疆。</P>

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P>

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P>

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P>

……”</P>

“好诗！好诗啊！”</P>

曹操朗声念罢，便有几名文士站出，摇头晃脑，赞叹不已。</P>

荀彧等人皆是面带敬佩之色，称颂曹操的文采。</P>

“父亲。”曹昂上前躬身道：“您今晚好像喝醉了。”</P>

曹操闻言，抬手扶了扶额头，似乎确实感到有些昏沉。</P>

于是声音略显疲惫的说道：“此次出征徐州，得此大胜，故而激动了些，今日确实喝的有些多了。”</P>

“儿扶您去休息吧……”</P>

说着，在曹昂的搀扶下，曹操摇摇晃晃的朝县府的方向走去。</P>

众人见状，皆是默默点头，称赞曹昂的恭孝。</P>

等回到卧房，曹昂小心翼翼的将曹操扶到床边，为其脱去鞋履。</P>

“父亲……”</P>

曹昂看着面带醉意的曹操，憋了许久他有些踌躇的说道：“儿子心中有件疑难事，想请父亲解惑！”</P>

曹操闻言，眼眸微睁，和蔼的笑道：“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为何还要等到回来家中再问为父？”</P>

“儿子想问……”</P>

曹昂咬紧牙关，犹豫半晌后才缓缓说道：“父亲为何要杀害那数十万徐州百姓？”</P>

此言一出，顿时令曹操酒醒大半。</P>

他眯起双目，死死地盯着曹昂，眼中露出幽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