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她不怪我？”</P>

“淑妃娘娘从来都没有怪过娘娘。”</P>

“哎，她虽不怪本宫，本宫却不能不怪自己。说到底，当年若不是本宫，轩儿也不会……”</P>

江书晚旁敲侧击，道：</P>

“珍妃娘娘不必自责。前日里，嫔妾去冷宫看皇贵妃，倒是听她说起一桩陈年旧事。”</P>

“什么？”</P>

“皇贵妃娘娘说，害死轩儿的是皇后！”</P>

江书晚说完，顿了顿。</P>

关于轩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人证物证早就查不到。江书晚只能打直球。</P>

她定定地看着珍妃，就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只见珍妃白皙的脸上瞬间更加惨白，变得毫无血色。</P>

她貌似在脑中回想了许久，突然一拍桌案，愤然站起，怒道：</P>

“一派胡言！”</P>

珍妃指着殿外延禧宫方向，</P>

“她害了轩儿，害了淑妃，害了本宫还不够，还要污蔑皇后！皇后对轩儿视如己出，怎么可能会害他？”</P>

江书晚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轻声道：</P>

“皇贵妃说，轩儿聪明深得皇上喜欢，皇后深怕将来太子之位落到轩儿身上，才会迫不及待地下手。”</P>

“不会的。”</P>

珍妃嘴上虽说着不会，可她眼神闪烁，往日的种种涌上心头……</P>

“……妹妹，你和淑妃年龄相近，要好好亲近才对……</P>

妹妹，皇上同淑妃都说了什么？</P>

妹妹，皇儿体弱多病，你可要好好看顾他才对啊。本宫和皇儿才是你的亲人。</P>

轩儿今日又得了太傅的称赞……”</P>

江书晚见珍妃面上划过各种表情，知道她必定是想起了什么，再接再厉继续说道：</P>

“娘娘，您和淑妃娘娘是好姐妹，又是皇后的亲表妹。您说，皇贵妃说的话有几分可信？”</P>

“娘娘？”</P>

珍妃站着，身子微微颤抖。江书晚叫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悠悠道：</P>

“本宫也不知道。”</P>

说完，已经啪嗒一声跌坐在椅子上。</P>

她身后的老嬷嬷往前一步，沙哑着声音道：</P>

“宛贵人，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去了。等会天黑下来，雪天路滑就不好走了。”</P>

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江书晚也不好再赖在这里。她缓缓起身，</P>

“娘娘，嫔妾道听途说了一些小道消息，又胡言乱语了一番，娘娘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P>

说着，同红绡一起行了礼，退出了景仁宫。</P>

身后，景仁宫的大门重重合上。</P>

江书晚深呼了一口气。</P>

红绡道：</P>

“主子，你这样直接，不会坏事吧？”</P>

“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实在被无他法。这一次，我们只能赌。”</P>

她的话就像一颗落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她赌这块巨石激起的浪花，能够让她看到部分当年的真相。</P>

“可是，主子，你就不怕珍妃把这消息告诉皇后，然后对你不利？”</P>

“皇后早就对我不满，也不差这一件两件了。但若是因为这事，皇后忍不住出手了，那咱们就不愁抓不住她的把柄。”</P>

江书晚知道这步棋实在凶险。</P>

但她入宫以来，哪一步不凶险？</P>

“叫安子在暗中盯着景仁宫，若是猜的没错，今晚就有动静。”</P>

她已经挥起杆子打草，至于这深不见底的草丛中能惊出哪条毒蛇，她静静地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