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首先硬着头皮道歉,说“我师兄大脑简单,性格单纯,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卫君的侍卫赶紧打断,说“你师兄可不是大脑简单,性格单纯!”随后将何然天降后的表现细细道出,听得陈缘头皮发麻。
无奈,陈缘只能换个说辞,说“发生这样的事,我师兄也不想的!你也知道他小心谨慎,而你们又不愿说明身份!而且我师兄向来睚眦必报这个算是意外吧。”
但这个侍卫十分恼火,说“这算是什么意外?这根本就是刁民!虽然他吃了点苦头,但他后来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啊!他不忍住这个委屈,主动说明,难道还要国君或祖君亲自道歉后才肯说?他算什么东西啊?”
这句话把陈缘惹火了。
虽然这个侍卫说的是这个时代的常识。在他们看来,王侯将相不仅是天生的,所以高人一等。而且平民在这些人面前,还真的是没人权的存在。
陈缘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国师拉住自己前,识趣的撤退。但他识趣,也只是不想把事情挑明,免得折损了面子,而不是说他不在意这件事。而现在,这名侍卫赤裸裸的挑明,这不是在挑事吗?
陈缘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啊,我们这群刁民哪怕有舍命护君的想法,也只是刁民而已。吃力不讨好!哪怕有豁出性命的觉悟,也得先在自己人手里先忍气吞声一波。所以您还别反驳,我师兄确实是性格单纯,大脑简单。不然他怎么不学那些聪明人,一起在山里待着?外界天翻地覆又关他什么事,跟我出山又是何苦?”
这名侍卫一滞,随后满脸通红,大声嚷嚷道“你这小子在说什么?受一点君上的委屈怎么了?你还是不是卫人?以你的说辞,难道你爸让你受了委屈,你还不认你爸了?你眼里还有没有家国大义,伦理纲常?”
陈缘面无表情,说“我书虽然读的少,但真要说这个,我怎么记得《三纲五常》是这么说的?‘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
陈缘越说,这名士兵便越是激动,撸起袖子就想与陈缘干架,但被另一名侍卫拦住。国师见事情不对劲,赶紧拉住陈缘的袖子,想让他停下,别让他国的人看笑话。
但周围人早就开始看卫国的笑话了。
一直温润尔雅的林国公子突然露出嫌弃的表情,就连看陈缘的眼神都不对了。要不是林国大将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不让他参与‘他国事务’,林国公子估计也有话说。而一直没啥好脸色的郑国公子,看陈缘的眼神则有所改观。
郑国公子说“说的好!是个拎的清的人!君不正,臣投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澹台缘,我喜欢正直的人,你愿不愿投奔我?而且我向你保证,我手下的人也都是拎的清的人,不会仗势欺人,绝对没有委屈给你受。”
郑国大将脸色一变,赶紧拉住郑国公子,不让他乱说。
而卫国师与这两名侍卫的脸色就遭不住了。这两名侍卫不敢顶撞郑国公子,只能憋着不说话。特别是之前与陈缘骂起来的这个,更是脸都憋红了。
卫国师则一脸严肃的朝郑国公子作揖,说“郑国的公子殿下,关于拎不拎的清这件事,首先得看情况,其次不能以偏概全,而且我国正逢国难,您这么光明正大的挖人怕是不太好吧?”
郑国公子不说话了。陈缘却突然想到了离开的借口,便说“多谢殿下好意。此刻虽然正逢国难,我不好走,但在事情结束后,殿下若还愿收留,我愿为殿下效力。”
郑国公子脸露喜色,卫国师的脸色却挂不住了。
陈缘继续说“那说回原来的话题,既然老国君的两个护卫大人见过我师兄,那你们知道他去向吗?”
郑国公子率先开口,说“我之前听这俩人说,你那师兄在多方势力到达后,就趁着混战溜走了好像还受了伤。不过这样的话他走不了多远,应该会就近潜伏在某处疗伤,等下我就派人出去以你的名义四处寻找。”
陈缘赶紧作揖道谢。卫国师见状,气的掉头就走。
而卫国师这一走,郑国公子对陈缘更热情了,问道“卫国师现在不太高兴,要不这几天你留在我的军营中,等卫国师消气?”
陈缘顺势答应,看热闹的林国公子则忍不住挥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