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继续勉强下去，说不定有陨落之危。</P>
即便强撑到最后，也不见得有什么合适的收获。</P>
“恭喜真人破境。”</P>
宋祁不动声色，只是暗中向云霞传音。</P>
上一次见云霞时，云霞是自在尊巅峰，已经接受过曜天古莲洗礼。</P>
如今若隐若现的道韵在弥漫，很显然是法则之力加身，更进一步。</P>
玄武皇的水道，无限契合云霞。</P>
看来她在试炼中收获不小。</P>
“此物真人收好，可助真人一臂之力。”</P>
也不待云霞拒绝，宋祁将一道流光打出，送入了云霄怀里。</P>
说完，宋祁便头也不回的飞入深渊中。</P>
云霞微微一惊，摩挲了一下怀中之物。</P>
竟然是尸罗乾的那件葬灭玉如意。</P>
此物宋祁自己拿来没什么作用，但云霞并无圣兵胚胎傍身，再加上道门手段本就与这玉如意契合，拿来用正适合。</P>
早在很初期的时候，云霞就在洪都城下救过宋祁性命。</P>
再加上云霞又跟老钟是道侣，宋祁不在暗中帮衬一把实在是说不过去。</P>
五感被剥夺的无力感再次传来，当宋祁睁开眼，发现天地间一片阴森森，黑洞洞。</P>
氛围变得很诡异起来，周遭安静的相当不对劲。</P>
“仍旧是由水凝结成的世界。”</P>
“但要比上一个世界令人不适的多。”</P>
宋祁皱起眉，但具体是哪里令人不适，又有些说不上来。</P>
“不止是这诡异的氛围……”</P>
风吹过，凄厉哀嚎，像是怨灵在悲鸣。</P>
宋祁发现身子似乎变得有些沉重了。</P>
这是一股无形的压力，似乎是整个世界的意志与规则降落到了自己身上。</P>
无论是气血、神识还是肉身的行动，都变得滞涩了一些。</P>
宋祁意识到，试炼的难度正式上去了。</P>
即便是他，都能够明显感受到这种压制。</P>
其他试炼者的情况，可想而知。</P>
上一个阶段的蔚蓝光辉，已经随着试炼通过而转化成了评分。</P>
所以此时的宋祁并没有指引之光作为向导。</P>
宋祁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行动起来。</P>
“吼……”</P>
“吼——！”</P>
沙哑的咆哮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P>
密林深处，很快就窜出了几道诡异的影子。</P>
他们薄薄的，宛如透明一般。</P>
肌体白得都发寒，长发披散，遮住了面容。</P>
除了能看出是人形之外，其他都是未知数。</P>
“鬼？”</P>
宋祁眉头一挑，这玩意的状态太像是现世传说中的鬼了。</P>
但往界中似乎并没有鬼的说法，只有阴灵，怨灵这一些类似鬼的灵体。</P>
“轰！”</P>
宋祁张口，喷吐出一大团炽烈火光。</P>
顷刻间，诸多鬼物发出凄厉哀嚎，在烈火中烟消云散。</P>
“还真的是鬼？”</P>
根据系统显示，这些东西被称作为水之鬼兵。</P>
虽然同样是由规则之力凝聚出的单位，但确实敲定了鬼的概念。</P>
生灵死亡之后，意识会转换为鬼魂。</P>
但这只是大荒上的凡人在无聊中编撰出的传说而已。</P>
从太古至今朝，从未被证实过有鬼的存在。</P>
“忘川，鬼……”</P>
“为什么这个试炼集齐了现世中那么多关于阴曹地府的元素？”</P>
鬼兵消散后，转化为昏黄的气团，缠绕到宋祁身旁。</P>
它们化作新的指引，照亮前方。</P>
果然，宋祁的方向完全走反了。</P>
这并不出乎宋祁的预料，早就已经习以为常。</P>
“好吓人喔~”</P>
龙哥悄悄地冒泡，很快又退回了朝花夕拾里。</P>
外界阴森森的，令龙哥感觉分外不适。</P>
还是朝花夕拾里更宜居一些。</P>
“吼……”</P>
宋祁沿着指引前进，路上时不时有鬼兵从不知道哪里钻出来。</P>
其实这些鬼兵的实力要比第一阶段的水幻象强很多，但却完全被宋祁克制。</P>
至刚至阳的烈焰一出，根本无法抵抗分毫，尽数飞灰湮灭。</P>
就是这种出场方式比较吓人，很突兀，即便是很大心脏的宋祁也有些发毛。</P>
“啊！”</P>
一道很尖锐的爆鸣声响起，宋祁感觉侧方有一股强烈的发力在翻涌。</P>
目标直指自己而来。</P>
宋祁轻轻一挥手，将这道神通崩散了。</P>
“道……道友……”</P>
“对不起……”</P>
“我不是故意的……”</P>
“我以为你也是那种鬼东西……”</P>
宋祁有些无语的转过身，看见了一名道士，有些手足无措。</P>
他不是故意要攻击宋祁的，只是现在的宋祁一身黑色劲装，大斗笠盖在头顶上。</P>
这个模样，再搭配上这个环境，跟鬼真的没什么两样了。</P>
同为人族，宋祁就懒得追究什么了。</P>
“他娘的！”</P>
“你个道士还怕鬼？！”</P>
走出了好远之后，宋祁回过神来，大骂了一声。</P>
一路上，各族生灵的身影愈发多了。</P>
很多人自发的结伴同行，共同抵御鬼兵的袭杀。</P>
越向深处走，鬼兵便出现的越频繁，数量也越多。</P>
除了很强大的天骄之外，已经没有谁再能够单独行走了。</P>
“这是……忘川？！”</P>
突然，宋祁止步，发出低呼。</P>
他又见到了那条血黄色的长河，波涛汹涌，无边无际，横栏在宋祁前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