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身上那股子正气凛然,言之凿凿的道理比谁都多,说话没用,就只得动手。
抬手准备去握簪子,白玉安却早看出了沈珏的意图,大声道“你的手别动,不然我可真刺进去了。”
手指顿在半空,沈珏冷冷勾唇,还是往簪子上握去。
眼看着沈珏要碰着簪子了,白玉安一咬牙,眼睛一闭就刺了进去,接着就是能清晰感受到簪子划破皮肤的触感。
沈珏欺辱她至此,她就算刺死了他也算是他活该。
她早提醒过他的,只要他不再招惹她,她也不会刺下去。
下一刻手腕被握住,白玉安白着脸睁开了眼,一入目就是满眼的血色,她的手一抖,看向了沈珏。
沈珏甩开白玉安的手腕,将那玉簪子捏在手里,又扔到了白玉安的怀里。
他一只手蒙着脖子,眼神深邃看向白玉安“解气了?”
白玉安怔怔看着沈珏,看着那血染红了他的手指,不由身子往后一退,觉得身上开始发软,张张口却不知怎么样开口。
那一脸惨白,身子后仰的样子,显然是被吓到了。
白玉安那簪子抵的地方还好不是他的要害处,只是流了些血,还不至于要了命去。
且他微偏了些,虽插入到了皮肉里,到底也只是个皮毛。
但沈珏心里清楚,白玉安刚才可真没手下留情,要是那位置对了,自己可能就真死在他手上了。
白玉安被吓住了,理智却回过了神。
她竟闹了这样一场荒唐事。
她竟然这么沉不住气,不管沈珏出没出事,自己恐怕都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比起沈珏来,自己太过于渺小。
沈珏沉沉看了白玉安半晌,见人跪坐在床榻上,长发披散凌乱,眼神中还带着清醒后的惶惶。
那裤腿上的血迹好似更多些,那指尖上也沾着血,两败俱伤的事情,他当真这般厌恶自己。
沈珏想要白玉安说一句话,可偏偏他就是一句话都不对他说。
心里头失望万分,沈珏站了起来,也不再多言一句,抿着唇就往外面走。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见沈珏离去的背影,白玉安心头一跳,连忙喊了声“沈珏。”
沈珏身形一顿,本不想再理会,却仍然回头看向了白玉安。
白玉安跌跌撞撞从床榻上下来,连鞋也未来得及穿。
只是到底太急了,膝盖碰上了床头的柜子,柜子与人都倒在了地上,在空旷室内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疼,白玉安忍着冷汗打算咬牙站起时,一抬头忽见一把闪着银光的剑抵在了自己面前。
后背生生涔出一层冷汗。
原是长松不知何时已进到了室内,见着沈珏的伤,便来护主子了。
接着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桃披着衣裳急匆匆从外头进来,看到室内的场景时,惊的发出了声尖叫,连忙几步扑到白玉安的身上,挡住了长松的长剑。
内室里已乱的不能再乱,偏偏白元庆又听见阿桃的惊叫声,也披着衣裳匆匆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