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探花郎,若没他沈珏在,他白玉安早不知死在了哪里。
这会儿倒说与他没干系了。
沈珏手上用了力,看着白玉安那吃痛的表情,他微微畅快了些。
眼睛危险的眯起,扯着那乌发,将那张白玉脸拉到自己眼前“与我没关系?”
“温泉别宫那事,不是我替你压着,太后早砍了你了。”
“你拒绝韦妙春倒是好气魄,九凉都承认去。”
“只顾读书的书呆子,去了那地方,你这身皮肉也呆不过一月就死了。”
说着沈珏锐利的眼神盯着白玉安,看着那里面依旧是不服软的倔强,又是冷笑道“欺瞒太后的事,是我让人替你去守住的,你真当太后没叫人去老家查你的底细?”
“就连工部的贪污你竟也想管。”
“也不看看你白玉安几斤几俩,你将命搭进去都不够你赔的。”
“且这次你落水,你真当就这么简单?”
“顾君九碰巧救了你一次,下次也能这么碰巧?”
说着沈珏压沉了声音,身子压迫向白玉安“要不是我沈珏,你白玉安能活到现在?”
沈珏的肩膀宽厚,压下来如一堵高墙,落下来的厚重的阴影要逼着人低头。
白玉安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避开,却偏偏头发被沈珏扯着,一往后仰便是更疼。
她咬着牙,满脸厌恶的迎上去,依旧不服软“那沈首辅为何要帮我?”
“不也是想在我身上做那些龌蹉之极的事情么。”
龌蹉?
温存情爱就被他叫做龌蹉之极?
还是这样半点人情都没有,即便这样帮了他,他白玉安也依旧半点不领情,丝毫没有感情。
沈珏历来也没这般气过。
他与白玉安还讲什么道理。
或许他真是观音身边没有七情六欲的莲花童子,再捂也捂不热的寒冰石。
手指上松了白玉安的头发,沈珏站了起来。
那身黑衣将他衬的格外冷酷,眼神里更是冰冷。
“既然白大人这般不通人情,要与我划清关系,那我与白大人还剩的那一夜还算不算?”
他睨向床榻上那喘息病弱的人“若是不算了,我叫人如实报给太后就是。”
“欺君罔上,我们身为臣子的,总该有为臣的本分不是?”
白玉安咬牙切齿,指着沈珏气的说不话。
一口郁气在胸口攀升,又咳了出来。
那张脸都被咳的通红,摇摇晃晃如在雨中的蝴蝶。
细白手指捂在唇边,就像是个被娇养着的妇人一样。
沈珏皱了眉。
好不容易一趟咳过去,白玉安仰头看着沈珏,声音里都还残着颤音“你无耻……”
从小到大,沈珏从未听过有人竟敢这般骂他。
无耻?
换做是别人,早成骨头了。
沈珏一冷,弯下腰一把就拽住了白玉安的衣襟“无耻?”
“白玉安,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又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替你守着秘密?”
“你的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白玉安那双微慌的眼眸,那病容里的眼睛憔悴,眼角还泛着脆弱的红色,沈珏狠了狠心道“后日,我在沈府等着白大人。”
“若白大人不来,那太后找上来,你那快七旬在沭阳做县令的父亲,定然也要被押往京城在候审了。”
“白玉安,这可不是我威胁你,欺瞒太后也不是我逼你的。”
说罢,沈珏手上一用力,白玉安被推倒在床榻上,沈珏则一转头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