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明有些羞怯,“用不到这么多。”</P>
她已经出了门,挥挥手,“我爹就钱多,你先用着,今日我同书白不回来用饭了。”</P>
凡间瑞雪兆丰年,染白了行人的眉梢墨发,也染白了街道屋梁,孩子们欢快的在雪中打雪仗、堆雪人,干枯的树杈间挂着一个个小红灯笼,家家户户贴了新的对联,年味十足。</P>
她领着书白左拐右拐,抬头,“瞧,多气派的孟府。”</P>
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铁灰的头顶也落了皑皑白雪,门两边悬挂着大大的红色灯笼,下人们正在清扫门前积雪。</P>
马车碾压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花无烬捏个隐身诀,一脸瞧好戏的模样。</P>
一男子扶着小厮的手自车上下来,眉长入鬓,薄唇轻抿,挺直鼻梁,鹅蛋脸白皙清俊,听得车内嘶吼,“那支步摇是我先瞧上的,为何买给何姨娘?”</P>
一粉裙女子通的就掀开车帘跳了下来,积雪溅在鞋面上,浓眉倒竖,略厚的唇上抹着粉色口脂,显的面色更黑几分,似比身边男子还要高上一个头。</P>
男子闻言轻轻蹙眉,有些不耐,“你今日买了不下五件,还不知足?”</P>
她一只手叉着腰,“你宠妾灭妻,可敢同我在此论上一论?让大家伙都瞧瞧!”</P>
男子甩袖,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你瞧瞧你这副模样,不嫌丢人现眼。”</P>
女子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嚎啕大哭,“你追老娘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我人老珠黄了,你那妾室一房一房的抬进来,可想过我的感受。”使劲蹬几下粗腿,地面的雪一下就被扫至一旁。</P>
男子面红耳赤,抬眼打量一下四周,低声喝斥,“江春花,你莫太过分,若这家你不想待了,我今日就可休妻!”</P>
书白忍俊不禁,掩唇低笑,“你这丫头,整的这都是什么。”</P>
花无烬笑的捂着肚子,半弯着腰,“天帝为何对春花这名如此执着?你快瞧他那样,不行了,肚子疼。”</P>
女子抹抹泪,毫无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想休了老娘?孟双,我告诉你,除非老娘死了,否则想都别想!哼!”扭着屁股朝府门而去。</P>
孟双怔在原地,气的攥紧拳,“我当年为何就瞧上你这粗鄙的女子!”</P>
书白瞧着花无烬笑的一屁股瘫软在地,无奈摇头,将人拉起,替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戳戳她额头,“就不怕日后天帝回去伺机报复!”</P>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天塌下来不还有你在。”指了指某处,“瞧,那也有两个看热闹的!”</P>
高高的墙头之上正扒着一青衫一红衫的男子,闻言回过头,手指同时放在唇上,“嘘,安静些,天帝可是能听见的。”两脸八卦样,说完又赶忙努力往院内探着头,</P>
“司命,你这出编的妙呀。”司命白月老一眼,“我还可以编的更好,你可想一试?”月老一个激灵,噤声,“嘘,看戏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