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神情却有些奇异的少年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抖动一下，眼皮微阖，好似昏睡过去，完全没听到对面人的动作一样。</P>

“我手头上也只剩了这些。许是不够，但也足以延缓你的症状，就当酬谢你近些日子的照应。望阁下能早日康复。”</P>

没有得到回应，那人也不恼，把价值连城的珍品当做路边随手可得的野草放在桌上，拨弄了下，又取出什么放到旁边。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似乎要把少年抛在身后。</P>

“拿回去罢。你给的早已经够了。况且这些东西我拿着也注定无用，不过吊着我这注定只能苟延残喘的小命。你自己留着用。”少年看也不看桌面上放着的稀世灵材，只淡淡地道。</P>

“这是你该得的，你也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若是此次过后我无法活下来，更是毫无意义。”</P>

静坐的少年又沉默下来，似乎默认了此事。</P>

背对着少年的男子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悠悠地朝外边走去。他知道，从这里出去以后，自己又将面对一片如何的荆棘之路。但他没有选择……</P>

“还有这个，多谢了。”对方指尖夹着一张轻薄的宣纸，晃了晃，字迹在微亮的烛火下若隐若现。如果宁夏在场必能认出，这张纸与她那日从第五德生手中取得的请帖相同，赫然也是一张请帖。</P>

随着门轻轻掩上的声音，屋内少年一动不动，许久才转动眼珠，视线落到烧焦的油灯上。</P>

“若是可以，那便替某问候下那位未来家主。感激不尽。”</P>

夜深了，窗外传来枝叶摇曳的沙沙声，似乎有人应和了什么。</P>

灯火下，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不是诡笑，也不是嘲讽的笑，只是一个发自内心的轻笑。</P>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P>

良久才道：“终于走了，这群人。”少年的声音暗哑，似乎已经疲累至极。</P>

“出来罢。那些人不会再回来的。”</P>

房间内静悄悄，少年也不急，静静地盯着烧得漆黑的灯芯，好像整个魂魄都飞到天外去了。</P>

良久，房间内才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从什么地方出来，呼吸有些粗重，隐隐好像喘不过气来。</P>

好一会儿才勉强平息下来。</P>

随后狭小的房间内又响起另一道男声，音色清越，只是不知为何这清脆之中还带了些暗哑，最后忍不住闷哼几声。</P>

“多谢。”</P>

灯光下面容清濯，又有些苍白，一张容长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副即将脱离少年人迈入成年的范畴。少年……姑且还可称其为少年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别扭的笑：“谢我什么。”</P>

“若他们方才冲进来，我大概只能毫不犹豫地把你供出来。像我这样的半残废连自己都保不住可保不住你的。”少年刻薄地道，语气尖锐，带了些凉薄。</P>

灯火下，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不是诡笑，也不是嘲讽的笑，只是一个发自内心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