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绛懒洋洋的掀开眸子,冷色的眸子剔透见底,什么都看不出来,却又莫名的诡谲幽冷:“且闹着吧,看谁最后成为他刀下的鱼肉。”
那位圣上,最喜欢看的就是坐山观虎斗,那些人越是闹,他们想到达到的目的就越是不能。
一直到了傍晚,皇帝的旨意终于下来。
左施文状告之事,虽有依据,但并无确切的证据,太子杀人罪名不成立。
而太子被下毒,也有理由怀疑是他们所为,这可是谋害储君之罪。
不过同样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最后两罪相抵,太子被罚禁足一个月,抄佛经修心。
书生只看表明,一个个都觉得皇帝偏袒太子,一个杀人无数的太子,居然杀人罪名不成立,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不服,一群书生热血沸腾,义愤填膺,堵着衙门要说法。
结果就是大部分人被关进了牢狱,等过了十天被放出来,发现当初带头的那几人不但没被关,反而都有了官职。
这一刻,就算是傻子也反应过来自己被当枪使了,还闹什么?
反倒是那些个被提携任命的有苦难言,自己成了靶子,被误会,可难得的机会又实在舍不得放过,解释也没人听,只能含泪背了这口黑锅。
秦婳笑叹,真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虽然知道太子一定不会有事,却不想这次他都没主动出手,竟然被圣上摆平了。
就因为太子中毒了?
十来天的时间,太子安分养伤,秦婳抄书赏花,倒是井水不犯河水。
日子平静得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安宁悠闲,但秦婳知道不是,动荡不安已经在酝酿,迟早会波及到她。
这两年,除却入股与金兖做生意,她自己也攒钱买了些田地和铺子,生意不能说红火,但也不错,稳定盈利。
她却是很喜欢金子,也迫切的想赚到更多的钱,但她也知道不能贪多。
适度就好。
秦婳三个月才看一次账本,正好就是这两天,这也是她难得认真做事的日子。
看完一半的账本,喝杯水准备休息一下,抬头就看到林满月愁容满面、心神不宁的样子。
指尖敲了敲桌面:“满月姐,出什么事了?”
“啊……”林满月清醒,下意识摇头:“没…没什么……”
秦婳放下杯子:“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
见林满月闭口不言,她也不逼她,而是转头看向在一旁学绣花的雪玲:“雪玲,去喊王集进来。”
王集也是秦婳从秦家带来的人,他在军中职位不高,脚上受伤留下了点儿残疾,跟随秦婳来神都之后,以长工的身份入了她这西院,平日里负责跑腿和管理底下那群伙计。
林满月没有经常出门,有什么事情也是通过王集才能知道。
她不说,秦婳也能问出来。
林满月慌乱抬头,触及秦婳平静却不容置喙的表情,叹气道:“是你姐夫。”
霍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