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兖给她斟了酒:“今年干旱,西南收成不太好,又闹匪患,为数不多的粮食也运不走。账本送了上来,一共七十万石,你找人去运,都归你。”
秦婳对金兖的救命之恩,提了唯一的条件就是跟他一起做生意。
当将军的,只要不贪,那就是穷。
秦家那更是穷上加穷,本来朝廷的粮饷就不够,年年还拖欠,军中更是艰难。
她老爹别说贪了,能让人不饿死都不错了。
是以为了补贴军中亲信,秦家不是一般的穷。
因此秦婳养成了为数不多的小癖好,喜欢金子的颜色。
所以,在别人眼中金兖有多俗气,他在秦婳眼中就有多顺眼。
为了金兖的大气豪横,秦婳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他的嘴欠。
七十万石,朝廷的粮草也不过百万石,有这七十万石,她爹都能少掉一半的头发。
毕竟秋收不好到处都不好,这也就意味着今年的粮饷要缩水,要是没得补贴,能愁死他。
“成。”秦婳也不说谢谢,爽快的接了,虽然合作才两年,但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那些虚的。
“我让程襄去一趟。”
私屯军粮可是死罪,必须得过命交情的亲信去做才可以。
金兖转头看了眼正在梳妆打扮的程襄,不忍直视的转回头。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理解程襄的性格和审美,总觉得他可能去过皇宫司礼监丢过属于男人的东西。
但撇开德性,百战不死的将士,必然有真本事的。
“随你!”
提起茶杯正要倒酒,画舫突然撞到什么,一阵晃悠,酒杯都幌到了地上。
金兖的小厮元宝从下面喊到:“少爷,是王家的船。”
一直沉默不语的金兖突然暴起,袖子一撸,恶狠狠道:“怕什么,撞他!”
秦婳挑眉,不是说是诗会吗?玩儿这么野?
“你得罪王家了?”
不得金兖回答,小厮惊叫:“惨了,少爷,胡家的船也过来了,啊,要撞上了。”
“咚咚。”
又是两艘船撞过来,船身剧烈晃动,站在甲板边上的船夫和护卫像是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的往水里掉。
金兖也跟着惯性摔了出去,好在他反应迅速,死死抱住船边的柱子。
不过虽然没有掉下去,但金兖那么胖的身子,根本不可能自己爬上来。
几方画舫的人都站出来看笑话,见金兖那胖成球的身子晃来晃去,一个个捧腹大笑。
“哈哈,金兖,这就是你嚣张的下场。”
“大家快来看呀,金大少爷给大家表演个杂技。”
“哎哟,金少爷可要抓稳了,可别掉水里变落汤鸡了,哈哈……”
士农工商,商人最位卑,这群大儒之家的文人子弟素来清高得很,可不会因为金家有钱就对其侧目。
相反,金兖这个有钱还嚣张的商户之子,可是被这群人深恶痛绝。
金兖单是让自己挂住就已经费力憋红了脸,被众嘲愤怒不已,可他用力到牙关紧咬,回骂都做不到。
金兖手没了力,愤怒的往下掉。
然而只掉了一截他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金大少爷,考虑过减减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