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捂住了丑陋的脸。</P>

他想逃走，但他踏在虚空里，没远离，甚至还近了。</P>

烈九卿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影子，也只是一个影子。</P>

她只是想靠近。</P>

单纯的想靠近。</P>

“这里明明是我的意识，你为什么在这里？”</P>

烈九卿再次开口了。</P>

温容喉咙发涩，滚烫的耳垂，提醒着他另一件事。</P>

他利用相思相忆为烈九卿换血，以为它们就这样失去了作用。</P>

但如今好像还有着微妙的联系。</P>

“你为什么不说话？”</P>

下一刻，温容一恍，在烈九卿的着急急，他就出现在了她面前。</P>

他错开眼，捂住那些狰狞疤痕的手都快碎了。</P>

“为什么我看不见你？”</P>

烈九卿的意识是混沌的，人也是混沌的。</P>

她不断靠近，眼里却还是一团模糊。</P>

“你是不是……”</P>

烈九卿隔了很久很久很久，都没能起来是谁。</P>

“你是不是那个人？”</P>

温容清晰听见碎掉的心被痛苦腐蚀。</P>

他以后就是那个人了。</P>

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记忆里。</P>

那他还要怕什么？</P>

他少的可怜的自尊心哪里还需要体面遮掩。</P>

他仍是不敢看烈九卿，只是努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P>

“你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待久了，也许就回不去了。”</P>

“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在这里。”</P>

烈九卿问，“你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P>

她想着，“你要是在这里陪着我，我就不回去了。”</P>

温容眼眶有些发烫，他摘下耳上早就黯淡无光甚至残缺的相思，慢慢松开了手，任由它没入了虚空里。</P>

这是最后一点念想。</P>

却也是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事了。</P>

相思相忆的最后力量，总会送她回归清明。</P>

温容温柔的低喃，“烈九卿，该回去了，很多人都在等你，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