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云殿回来后，烈九卿几乎没睡一个好觉。</P>

如今知道了原因，她心里越显沉重。</P>

她选择了璇玑宫就预料到没那么轻松，却不想，楚卫的目的如此执着。</P>

留下她，甚至不惜任何代价，又或者从老宫主主动找上顾徽音，这一切就都注定了。</P>

她早些年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去了璇玑宫后……</P>

烈九卿越想越深，不禁想到了记忆里的顾徽音。</P>

她常常看着她走神，她笑的很……痛苦。</P>

她总是透过自己看向别人，好像她身上有别人的影子。</P>

她最喜欢一种塞外花，它只生长在悬崖峭壁上。</P>

据说要三十多年还会长花苞，它可能十年不开花，也可能一朝盛放，人这一生都遇不上一次。</P>

烈九卿在顾徽音的画里见过，一片又一片，花海一样，花开的灼烈灿烂，红到发黑，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和神秘，像是天外才有的花。</P>

有时候烈九卿会想，她的娘亲怀念的是花，还是人。</P>

可对于顾徽音，所有人都绝口不提。</P>

想到李丰的话，烈九卿叹了口气，顾徽音给她的绝不是一条路。</P>

那条毒誓，不过是一道门。</P>

不开就是坦途，打开就是未知路。</P>

画意端着茶水进来，见烈九卿在出神，小心出去了。</P>

烈九卿靠在椅背上，眉心越拧越紧，随之而来的头疼让她不禁烦躁。</P>

她下意识去按时，一双手率先落了下来。</P>

烈九卿眼睛一亮，抓住了这双手，“你来了……”</P>

看清眼前人，烈九卿的开心戛然而止，她立刻坐了起来。</P>

“莫家主，是您来了。”</P>

莫淮收回手，后退一步，淡漠道：“你刚才差点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