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如何解释今夜自己出去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找不到应对之策。
她生怕周戈渊去而复返来质问她,直到忐忑的等了许久,他也没回来,谢德音又忐忑的想着,或许他并没有察觉?
她只能往最好的方面想,宽心自己不去想此事。
而且,此时朝中政务繁忙,他没空过来,说不定过段时间便忘了。
平安的过了几日,周戈渊那边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谢德音才慢慢放心下来,他那样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瞒着他,定然会责问自己,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而这几日,正是朝中暗潮涌动的时候,便是老百姓也察觉到朝中的气氛不对劲了。
先是工部侍郎被抄家问罪,之后河道总督被押解进京,还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关押起来十几个,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之前淮河河道银子贪墨的事情。
原本只有谢三爷牵扯其中,如今是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
谢德音也听说了,让人去问了谢秉文,谢秉文那边很快给了回话。
谢德音看了谢秉文的信后,将信点燃,看着它燃成灰烬。
还真让自己给说着了,庄家竟然真的把崔家姐弟推出来了,只是比她想的更狠,那定襄王妃崔氏竟然自缢在家中,从她的住处翻出来她跟崔文华的书信来往,以及贪墨那三十万两银子的去处。
皇城司按照书信里面提到的地址去搜,果然在那处宅子里寻回来贪墨的那三十万两银子。
再一调查,这宅子是崔文华的。
崔氏家主听闻此事后,将崔文华逐出族谱,且已经嫁人的崔氏,家族更是不容。
谢德音看着窗外,已经入秋,零落几片落叶,被风吹着打着璇儿在院中。
庄家和太后必定是许了崔家更好更高的东西,不然,氏族之首的崔家,怎么会这般忍下这事?还配合将崔文华逐出族谱?
这天下,让人趋之若鹜的,无非就是钱权名利,名利崔家不缺,那样的大家族自然也不缺钱财。
那就只有权和家族荣耀了。
谢德音瞬间想到一事!
太后八成是许了崔家皇后之位!
天子年幼,皇后的人选必定是朝臣推举,太后决断的。
若是太后许诺将来后位一定是出自崔家,那让崔家舍弃崔文华和崔氏,便极有可能了!
此事以后再考虑,大哥在心中还提到了两淮盐税的事情已经被捅到朝廷了,原来在两淮的盐商直接进京告状,将官府贩卖盐引的事情捅到了上面,加上这次河道的事情,周戈渊很震怒。
在朝会上怒摔了折子,要彻查此时。
只是谁去江淮查盐税成了个棘手的难题,谁都知道这里面牵扯颇深,一个不慎,便惹杀身之祸。
谢德音在揭露这件事之前,便想好了对策,只是她需要见到周戈渊。
想着这几日他没时间过来,她趁着这几日,准备了两条腰带,她亲手绣的。
谢德音让元宝找机会送去王府,还手书了一封信。
午后,元宝回来后,信和腰带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
谢德音见元宝欲言又止,问道:
“怎么了?王爷在忙?没见到他?”
元宝低头,想着要怎么跟夫人说起,好一会也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到底出了何事?”
元宝猜十分为难的说道:“奴婢见到了王爷身边的左侍卫,左侍卫说......”
“说什么?”
“左侍卫说,王爷交代了,以后有什么东西不要再往王府送了,让夫人自重。”
说着,元宝还将原先谢德音给周戈渊的香囊递到了谢德音的面前。
谢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