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宁慢慢的攀上了仲田的背。</P>
仲田力气极大,背上一个夏穆宁倒也不算吃力 。</P>
夏穆宁是第一次与女子挨得这么近,她的头发沾染上了他的脸庞,他呼出的热气全都传到了她的耳朵,前胸后背紧紧相贴。</P>
这条路很长,很静,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夏穆宁却感觉到了心安。</P>
天色微亮之时,终于抵达了夏府。</P>
夏穆宁的心中砰砰砰乱跳,他不知道进入夏府会遇到怎样的情况?会遇到怎样的苛责。</P>
街上并无一人,仲田遵循着夏穆宁指的路,到了一处偏门:“这是家中奴仆私下交易的路。”</P>
夏家家大业大,光豢养的奴仆都要200多人,这衣食住行,亲朋往来,都要往来交易。所以私下在东西正门之间偷偷开辟了一条小门。</P>
这管家曾经报与他听,问他是否封了这条路,他一时犹豫,今日倒是为他留了一条活路。</P>
不!这也许是死路,劫匪能毫无阻碍的进入夏府,是否就是从此地进入?</P>
这是谁告知的?谁在里面当内应?</P>
仲田把他送到这小门,放下了他,叮嘱她:“夏公子,请你务必记住!”</P>
“你昨日并没有被劫匪劫走,只是侍琴吃多了老酒,发癔症,你昨天生辰,夜里心情好,宾客走后,你在玻璃房里弹了一夜的琴,连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可记得了…”</P>
夏穆宁点了点头:“…我记得。”</P>
“那边好。”</P>
仲田便转头准备离去。</P>
“仲娘子请留步,随我一同进府,家母必有重谢!”</P>
仲田笑了笑:“昨日夏公子弹了一夜的琴,哪里来的劫匪,那自然没有恩人了。夏公子,所谓的救命恩人是不存在的,可明白?”</P>
“…嗯。”</P>
夏穆宁轻敛衣摆,庄重的行了一个大礼。</P>
仲田摆了摆手,离开了。</P>
夏穆宁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消失,才转身进入了夏府。</P>
进了夏府,他就是那个高贵的,不容人欺辱的夏家嫡出公子。</P>
…</P>
“我们家于公子想要请夏公子请夏日宴,请夏公子务必赏光。”</P>
于益锦的侍从春枝恭敬的站在前面,将一封请帖送到了侍书的前面,后面站着的于益锦带着得体的笑容。</P>
侍书的神色未变,他眼角的泪痕已经被胭脂细细的遮掩了,所以并没有露出破绽,他接了过来,得体的说道:“于公子,是这样的,我们公子昨天抚了一夜的琴,有些累了,刚歇下!”</P>
于益锦的笑容带着几分关切:“那倒不巧了,昨日有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倒是颇为黑心呢。”</P>
侍书笑容就落了下来:“无稽之谈,于公子马上就要跟夏府成亲,也要传这些风言风语吗?我们公子…”</P>
“侍书。”</P>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的侍书眼泪差点掉了下来。</P>
夏穆宁站在那里,于益锦看着他,衣服完整,面容金贵,只是眼下有些青黑,也正常,毕竟弹琴弹了一夜。</P>
他马上就要嫁入夏家了,大房与三房向来不睦,如果夏穆宁昨天夜里真被劫匪掳走了,那他名声就毁了,那他凭什么那么高傲。</P>
他的视线落到了夏穆宁的手上,神色一凝,便亲切的握住了夏穆宁的手,亲亲热热的说道:“弟弟的手果然娇贵,昨日弹了一宿的琴,手上竟还白嫩如昔”</P>
夏穆宁并没有躲闪,反而伸出了手指细细的看了看,纤细如玉,指根白皙。</P>
“哥哥从宫里给我带来了药膏,功效极好,于公子,可要送你一瓶。”</P>
“…不用了,不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