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礼属于她,属于卫左,属于自己,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
在男人越发猖狂的污脏辱骂中,无形风刃毫不犹豫地再次切进能让对方变太监的地方。
中年男饶哀嚎声将叶礼短暂地带回了自己从叶鼠变成叶礼那。
是叶鼠的二十一岁生日。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两人站在湖边。
他向卫左坦白了过去,像长年生活在下水道里老鼠爬出来看月亮那样将自己血肉模糊发黑发臭的伤口展现在如上白月光的人面前。
最后,他故作平静地表示自己名字有些难听。
叶鼠设想了无数种卫左会有的反应,然而对方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就改个名字吧。”
刺眼的阳光下,卫左的表情与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好像他出的只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他只是淡然地看向那波光粼粼的湖面,然后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叶鼠的未来。
“以后你就叫叶礼,知书达礼的礼。”
卫左的声音与叶鼠回忆里珍藏的母亲声音在这一刻,跨越时间与爱恨重叠在了一起。
“妈妈希望你能做一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
叶鼠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他直勾勾地盯着卫左,生怕自己一个眨眼这场梦就醒了。
直到卫左看着他拧眉问:“你怎么又哭了?”
青年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因为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所以从来没觉得叶鼠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哪怕偶尔还感到难过,却还是强迫自己成了一个眼瞎心盲的人。
看不见,不去想。
在他习以为常时,有人拉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于是二十一岁生日这,本该永远活在阴暗下水道里的老鼠得到了爱的宽恕。
是叶鼠的二十一岁生日。
也是叶礼的第一个生日。
回忆从这里断开,叶礼偏头看向那个目盲且以一敌多却丝毫不落下风的青年,他轻声道:“你没错,叶鼠确实永远也摆脱不了过去,他也不能摆脱过去。”
“他应该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里,活在间接害死母亲的噩梦里,活成一只阴沟里的臭老鼠。”
闻言中年男人下意识露出得意笑容。
他犹如扭曲的带刺藤蔓。
刺上还有剧毒。
因为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便也希望这个害他变成老鼠的女人儿子也能永世不得安宁。
他希望这只老鼠能永远被困在下水道的牢笼里不得解脱。
或者干脆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中年男饶笑容还没维持两秒,一直被他当成废物老鼠的儿子就再次开口:“可我现在是叶礼,是母亲所希望的和你完全不一样的叶礼,是卫左亲手养成的叶礼。”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完全的正常人。”
清冷俊秀的青年坦然道:“可我绝不会成为你这样的垃圾罪犯了。”
他确实是叶鼠。
是罪与恶的产物。
是下水道里腐烂的臭老鼠。
只是很可惜,在他日日被梦魇缠身不得解脱时,在他觉得被自己恶心到发疯时,在他觉得活着实在没意思,这世上绝不会有人向他伸出手时。
有人:“我是来救你的。”
有人:“你可以抓住我的手。”
有人:“以后你就叫叶礼,知书达礼的礼。”
于是他就成了叶礼。
而叶礼是不会被老鼠的牢笼所束缚的。
青年的风刃对准了中年男饶头,对准了自己血缘与名义上的父亲,眸光森冷,与他的嗓音一样:“我会杀了你,不论是游戏里还是现实。”
“我一定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