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牧递过来的酒壶，唐圣宗一脸问号。</P>

虽然他很想问一句“你认真的吗？”，但看着季牧此刻的神情，他又突然安定了下来。</P>

摇了摇头，他接过酒葫猛灌了一口，然后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P>

一口酒下肚，唐圣宗深吸口气，旋即又缓缓吐出。</P>

片刻之后，他悠悠开口：</P>

“累死朕了。”</P>

“我可没看出你哪累。”</P>

唐圣宗微微瞥了他一眼。</P>

“先别贫嘴。”</P>

“这次棋罐要是没晋升到圣器，朕就把你杀了。”</P>

“... ...”沉默一瞬之后，季牧陡然抓向唐圣宗的酒葫，而后者仿佛早有预见般先一步将酒葫移到了另一只手上。</P>

“还我！”</P>

“没喝完呢...”</P>

...</P>

十一山海。</P>

就在旃檀世界融合长安城的同一时间。</P>

位于须弥山颠的季言风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猛然睁开了眼睛。</P>

无面倒是不曾感应到什么，但季言风的动静自然也将她惊醒（因为十一山海的枯寂和等待的漫长，她最近也爱上了睡觉）。</P>

“怎么了前辈？”</P>

季言风没有应话，只是起身自顾自的往那片花圃走去。</P>

对此无面也早已习惯，耸了耸肩便跟了上去。</P>

跟了两步之后无面突然发现...棋圣的身子竟然像是在颤抖一般。</P>

这让她有些惊讶。</P>

从她在九幽认识这位传说中谋算天下的棋圣开始，她就没见过这般景象出现在对方身上。</P>

什么时候都是稳如泰山、风轻云淡。</P>

哪怕是面对那位无上的意志，他也敢调侃对方、甚至是主动激怒...</P>

但此刻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如此激动？</P>

正思忖之际，眼前枯寂的花圃在这一瞬间却从土壤里迸发出金光。</P>

金光内所见的景象令无面忍不住瞪大了双眼。</P>

这片枯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山海世界、于它顶端同样枯寂了数万年的花圃...竟然在此刻缓缓冒出了一节嫩绿的枝芽！</P>

虽然只有那一小节，甚至不如指盖大小。</P>

但当看见它的那一瞬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瞬间充盈了无面内心。</P>

不知为何，她此刻竟然有点想哭...</P>

她并不知道这股情绪来自哪里，又跨越了什么。</P>

只是作为先天圣灵，她似乎本能的与那一小节枝芽建立了某种联系...</P>

而在另一边，在见到那一抹绿意浮现的刹那，季言风便不受控制的大笑出声。</P>

“哈哈哈哈哈！”</P>

似是因为用力过猛，他身体都笑的有些蜷曲。</P>

但笑着笑着，这笑声似乎又化作了哭声，哭到尽头又笑了起来...</P>

海云烟的身影化现。</P>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后方轻轻揽住了宛若疯魔般的季言风，眸中满是怜惜。</P>

而在许久之后，季言风终于渐渐平静下来。</P>

他缓缓直起身，轻轻拍了拍海云烟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虽然什么都不曾触碰到。</P>

“云烟，没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