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魔君虽说是收集了不少的美人在那魔宫之中,然那些美人眼角眉梢间都有几分相像,传说魔君是为了一个凡间的女子堕入魔渊,只是那女子待他并无爱意,他只能收集与那凡间女子相像的女子,做她的替身,以慰自己的相思之苦。
罗章不曾见过魔君爱慕的女子是何模样,但是闻灯确实与魔宫里的其他美人有些相像的地方,但她又要比她们生得美丽许多,或许她也比她们更像魔君的心上人呢?
罗章前些日子得罪了魔君苍衡,后来几次三番想要向魔君示好,奈何魔君性情高傲,油盐不进,不给他丝毫面子,而他见识过那位魔君的手段后,便是半点想要耍手段的心思也不敢有了。
他不是傻子,在魔渊里活了这么多年,罗章自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他看得分明,以后若是魔渊中出了什么乱子,魔君定然是拿自己开刀,他就是杀鸡儆猴里那只要被杀的鸡,他现在必须向魔君表达自己的忠心,将闻灯送给魔君,只要魔君将她收下,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
就算闻灯不得魔君的宠爱,她这些年在魔渊中也不是吃素的,能给魔宫添点麻烦也是好的。
至于闻灯会怎么想,罗章并不在意,他甚至觉得她该谢谢自己,给她找了那么好的一个去处。
“把她带回去打扮一下,明日就把她献给陛下去。”
属下想到闻灯的手段,觉得罗章这番轻心有些不妥,罗章冷笑了一声,道:“她伤入丹田肺腑,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现在不过是只病猫罢了。”
属下听了这话才算放心。
闻灯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流霜守在她的床边。
流霜是她的侍女,是在大概一百年前的时候被闻灯随手救下来的,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跟在闻灯的身后伺候。
流霜见她醒了,眼圈立刻红了,闻姑娘这些年过得太苦了,她想要保护闻姑娘,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只是自己太过弱小,什么也做不成,更多的时候还会拖累闻灯。
闻灯听到抽泣声,有些厌烦地蹙眉,问她:“你哭什么?”
流霜连忙抬手将自己眼角的泪都擦干净,对闻灯说:“我听他们说,他们要把姑娘送给魔君陛下。”
闻灯轻笑了一声,她的嘴唇刚刚抹了鲜红的胭脂,衬着她的脸色格外苍白,好像雪地里盛开的灼灼红梅,她垂眸轻声道:“被送进魔宫,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流霜在闻灯的身边已经服侍了很多年了,她知道闻姑娘的心中有人,现在知道有人将自己献给魔君,心中焉能好过。
闻灯倒也没有撒谎,虽然被献给魔君并非她所愿,但至少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其他的那些则需徐徐图之,着急不得。
闻灯话音落下不久,胸口泛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蹙着眉咬牙闷哼了一声,好像有一圈圈细细的丝线将她身体中的脏器缠绕起来,然后渐渐缩紧,最后一个用力,就将那些脏器割得四分五裂。